左冲右杀。……

    周大勇率领战士赶上去，大声喊：quot;共产党员们，革命战士们，杀呀！quot;

    战士们听到连长的声音又得到新的力量支援，很快就把敌人压下去了。

    过了几分钟，敌人又开炮轰击了。炮弹爆炸声，树枝断折声。几块大石头被炸成了碎片；一棵碗粗的树被炮弹连根拔起，摔在一旁。泥土、弹片、石片，像暴雨一样落在战士们头上。

    把敌人打下去了，这一回合我们总是胜利了，战士们高兴地向连长打招呼。

    有的战士在议论：

    quot;好危险！quot;

    quot;危险？我们用刺刀把危险送给敌人了！quot;

    周大勇很喜欢战士们这些豪勇的谈话。他觉得，没有他们，他周大勇是根本算不了什么的；有了他们，他周大勇就可以移山开路，打遍天下。他双手撑住土坎，紧张地观察着。在战士们看来，连长眼里射出的那两道光，就像两把锋利的刺刀。敌人要向前扑，那两把锋利的刺刀就会戳穿敌人的胸膛。

    连长，他是大伙的指望。

    战士们挖了一条不很深的战壕。周大勇顺战壕跑去。多怪！有的战士吹大话，有的说些没头没尾的笑话，有的战士把自己被子弹打穿的学习本拿出来整理。有一个战士在谨慎小心地修理他的坏钢笔。他一面修理一面向身边的战友夸奖他的手艺，讲述他这支钢笔的来历。有的战士在争夺那宝贵的纸烟头。

    quot;多大的一个烟头呀！一人抽一口，不准抢！quot;

    quot;同志们，有朝一日我当了纸烟公司经理，大伙都来抽烟，不要钱还管饱！quot;

    quot;好，说话算话，不能变卦！quot;

    一阵愉快、轻松的感觉掠过周大勇的心头。这种感觉使他联想起政治委员李诚说的话：一个无产阶级战士的意志力量，比敌人一个美械师强有力得多。

    周大勇顺着战壕向伤员跟前走去。

    代理班长李玉明刚给一个重伤员扎完了绷带，正在说什么。

    李玉明报告说：quot;连长，我枪毙了张连中！quot;

    原来敌人一突破我军阵地，新解放战士张连中，把枪一扔，向敌人举起手。李玉明严厉地喊：quot;张连中！quot;张连中没有回答，还举着手。李玉明满身的火直向头上冲，他端起枪quot;叭quot;的一声，张连中应声而倒。

    李玉明望着周大勇，重复地说：quot;连长，我枪毙了他！连长，我心里……quot;周大勇双手像老虎钳子似的，抓住李玉明的肩胛，盯住他的眼，说：quot;对，你作得对。无情地对付叛徒！无情地对付叛徒！quot;

    宁金山在一旁说：quot;玉明！难过什么？经不起打熬的人，迟早总是要和我们分路的！quot;

    周大勇想：几天以前，李玉明和很多陕北农民一块参军的那会儿，还笨手笨脚的。他第一次参加战斗时，趴在战壕中抱住头，屁股朝天，怕得要死。部队冲锋的时候，他没有揭开手榴弹的保险盖，就把手榴弹投出去了。可是现在，他变得这样坚定、沉着。

    通讯员跑来了，他满头大汗，向周大勇报告：quot;王老虎说，请连长赶快带上部队撤退！quot;

    周大勇把阵地左右翼的战士，都收拢在李江国守着的阵地中间的高地上。他喊：quot;同志们，背着伤员的同志走前边，共产党员走后边，一口气冲出去，不准掉队！quot;

    李江国抢前一步，说：quot;连长，你们走，我带两个班掩护！quot;

    周大勇紧紧地握着李江国的手，说：quot;千斤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