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一道热菜--全家福，是蔬菜和蘑菇的大混合。等送菜的服务员退下，刘云接着说，quot;也有漂亮的女患者啊。quot;

    quot;可她们首先都是病人，我不喜欢病人，我是说约会。quot;

    quot;挺有意思的理论，那你不想有天伦之乐吗？quot;

    quot;你是说跟我老婆，等我老了以后？quot;

    刘云点点头。

    quot;我觉得男人不用为天伦之乐做这么长时间的准备。什么时候他想有，对老婆说两句反省的话，就会有的。quot;

    quot;你太自信了。quot;刘云夹了一片蘑菇。

    quot;你说得对，我也不是自信，就这么自我安慰呗。等我想有天伦之乐的那一天，很可能没有，即使这样，我也不想现在就做准备，为了一个晚年，我得把青壮年都搭上，不值。如果我晚年太孤独，我就自杀。也许不自杀，也许我喜欢孤独。quot;

    quot;当然，quot;刘云想到了自己的处境，quot;你不会孤独的，也许能碰上一个年轻的女人，再结一次婚，不也是天伦之乐吗？！quot;

    quot;干吗是年轻女人？quot;李大夫头也不抬地吃东西，同时不误说话，quot;你丈夫那样的人喜欢年轻女人，我不是，年轻女人看着比中年女人受看，可我找一个女朋友也不是光为看她，那样我天天坐在马路上就够了。如果一个男人第二次结婚找的是年轻女人，他很快就会后悔的。因为一结婚年轻女人的缺点就暴露无疑，而他原来老婆的优点这些年轻女人又没有。够……quot;李大夫说到这儿抬头看刘云一眼，立刻收住了话头：刘云正盯盯地看着他，眼里盈满了泪水。

    quot;对不起，刘云，quot;李大夫放下筷子，看着刘云认真地说，quot;我知道你的事了，所以才约你出来。quot;

    刘云没有说话，觉得泪快淌出眼睛，便掏出手绢去制止。

    quot;在你去急诊之前我就发现了，这方面我有经验，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知道这种事别人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想约你出来聊聊。同事的好处就是互相了解，因为总在一起，所以我想对你讲讲我的生活。quot;李大夫说到这儿对刘云举起双手，quot;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我的生活比你有意思。我一直觉得，你活得太……怎么说，太循规蹈矩了，所以你肯定经不起这样的打击。quot;

    刘云听得十分认真。

    quot;其实我能帮你的一点小忙就是让你知道，这世界上的人怎么活都行得通，只要他自己愿意。你要杀人，那就是要成为一个罪犯。特别简单，你不必为他把自己赔进去。你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quot;

    刘云把目光转到别处。

    quot;刘云，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动物，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但却是女人的天敌。女人必须自己找另外的出路，这样才不至于成为牺牲品。quot;

    quot;我又能做什么呐？quot;刘云喃喃地说。

    quot;你有你的事业，你是一个有希望有前途的好医生。而且这世界上除了你丈夫还有别的男人，而且他们不都像我一样完蛋。quot;

    李大夫说到这儿，刘云笑了。李大夫很得意，便又大吃起来。

    服务员又送菜来，刘云好像也有了胃口，连续吃了几口。

    quot;你请我吃饭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那我得请你，我想你说得有道理，只是做起来不容易。quot;

    quot;没错。quot;李大夫说，quot;我给你讲一个故事。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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