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庄家慢悠悠地翻开第三张时，两个人傻了眼，不知他哪来的狗屁运，第三张竟是个五，十六加五正好二十一点，六千块一胡橹，全部被庄家刮走了。

    quot;Squot;阿春骂了一句。

    王起明在心里也骂了一声：quot;操你妈的。quot;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懒懒地，不怎么说话。

    在赌场上耗的精力太大了，两个人都累得不行。

    王起明把车开在慢街道上。阿春依在他在肩上，不眨眼地望着前面的笔直的路。

    为了提提精神，王起明开口说话：quot;还不错，总算没输，白吃一顿，白玩一场，也挺开心。要不是你控制住本钱，那可真输了。quot;

    quot;赌，是可以控制的。quot;

    quot;什么不能控制？quot;

    quot;感情。quot;

    王起明怔了一下。

    quot;我很爱你。quot;她说。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她把头依在他的肩上。

    quot;其实，你不知道，我想你，比你想我要厉害得多。quot;

    quot;不一定。quot;

    quot;一定。你有太太，你有家，我呢，什么也没有，永远是孤独的、孤独的一个人。我知道，咱们俩的结合，爱的比重，没有超过于需要。实际上……quot;

    quot;你不该这么说，quot;他打断她。

    quot;实际上，quot;她不理会他的话，quot;咱们两个人，只不过是两颗难耐寂寞的心的结合，两个移民孤独灵魂的相交，不全是真爱，最多的成份是需要。quot;

    quot;不不，阿春，我真的爱你。quot;

    quot;真爱？你能做到与郭燕离婚，同我结合在一起吗？你能抛弃你所建立起来的一切，事业、产业，与我从头再来吗？你能忍习不管郭燕，让她陷入无法生存的地步吗？不，当然不能。我们都是成熟的人了，骗人的话是不能说的。quot;

    quot;骗？quot;

    quot;你不能，我也不能。我不能做一个罪人，如果拆散了你们，我等于杀死了郭燕。再说，就算咱俩真的结合了，我所面临的命运，不是同郭燕一样吗quot;

    quot;什么意思？quot;

    quot;难道还用我讲出来吗？我有过教训。我深知一个道理，我深深了解男人的心，深深了解有钱的男人心，深深的了解特别是在这个社会，美国男人的心，和美国富有的男人心。quot;

    quot;可我……quot;

    quot;可你不一样是不是？quot;她不等他说下去，quot;你是大陆来的，受的教育不一样，成长的环境简单，思想结构朴实，与那些男人不一样是不是？你错了，实际上，你已经被同化了，难道你看不出来你自己的巨大变化吗？quot;

    quot;我的变化……quot;

    quot;可是，我又控制不住我的感情，没有任何力量阻挡不了我想你。我需要你。quot;

    quot;我同样也需要你，我不理解需要和爱的之间，有多大距离。quot;

    quot;……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或许比有结局的更甜蜜吧。quot;

    王起明把她送回店，就加大了油门开回家了。进了家门，这才想起来郭燕还在厂里，就立刻给她打了个电话。郭燕在那边嚷开了：quot;今晚上得加班，你自己先随便弄点吃的吧，看来出第一批货后，天天都得开夜车。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