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

    quot;可她还不懂事，没有成人呀！quot;

    quot;从明年开始，你的税务会有一个很大变化。她的一切开支，就再也不会出现你的税单上，你的各种保险，也再保护不到她的头上。她的名字也将在你的家庭里除去。quot;

    quot;可我不愿意这样。quot;

    quot;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是人权法。quot;

    quot;人权法……quot;王起明自语。这三个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quot;美国可是你自觉自愿来的，并不是谁请你来的。你来了，就得遵守它的法律。想开了吧！在美国，你是得不到中国传统观念上的天伦之乐的！quot;

    quot;难道，中国的一切观念在这儿，都用不上吗？quot;

    quot;也不是。中国有句俗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哪儿的黄土不埋人！我倒是觉得，东半球，西半球，哪儿的土都是土。人死了，埋在哪儿都一样。quot;

    这时，她把杯中酒全喝光了。那酒杯，盖住她的脸，在玻璃杯后面，她的脸是什么表情，谁也看不出，谁也猜不到。

    王起明也跟着灌了一口。

    quot;你该走了。quot;阿春说。

    quot;你赶我走？quot;

    quot;不。让你太太一个人支撑一个厂，不合适，尤其是在这个关口。quot;

    quot;你的店怎么样？quot;王起明换了一个话题。

    quot;唉，一团乱麻，一笔糊涂帐！quot;

    quot;你的个性，根本不适合与人合股。quot;

    quot;独资？钱呢？那两个混蛋股东倒是想卖股子，可他们头期就要十万现金，这不是成心难为我吗？quot;

    王起明拉开房门说：quot;阿春，我觉得，生活里要是没有你，我很难支撑下去。quot;

    quot;少说废话！quot;说着，阿春把王起明推上轿车。

    几天之后，阿春收到了张１０万美金的支票。上面的签字阿春是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王起明。

    她看着那龙飞凤舞的签字，站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