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2
苗苗气哼哼地说:“那就去值班室!”
我心里想,你不在乎,难道我会在乎吗?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于是我说:“去就去!”
我和苗苗在前,保卫科的人在后,像押解犯人一样我们向学校门口走去。眼看就要到了,苗苗的脚步越来越慢,她大概已经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样的事弄到学校里去没有任何好处,她毕竟是东文的学生,岳子清是东文的岳老师,他们家在东文也已经住了十几年了。
后来苗苗表示这件事我们可以自己解决,保卫科的人也不勉强,得到我们不会再吵的保证后就离开了。苗苗转身往回走,我跟在后面,半路上她又停下来,开始骂我。由于经过刚才的变故,她的嗓门到底小了一点,情绪也有所收敛,但她仍然坚持让我离开,不要跟着她。
我说:“我要等你完全平静下来。”
苗苗说她已经平静了,又说看见我她就来气,气不打一处来,意思是说我是她不平静的原因。
我说:“我们上去坐一会儿,最多半小时,半小时以后你平静了我就走,我保证。”
苗苗说:“什么人啊!”说完掉头就走。
我跟着苗苗上楼,又回到她家的客厅里。我们隔着桌子面对面地坐下来,苗苗不说话,恶狠狠地瞪着我,显然是余怒未消。
我说:“你平静下来就好,我马上就走,最多半小时,反正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往两只紫砂小杯子里倒了茶水,将一只杯子推给苗苗。我一面喝水,一面点起一支烟,还故作轻松地跷起了二郎腿。房子里非常安静,甚至能听见灯管发出的嗞嗞的电流声,我等待着苗苗“平静”下来,等待她的平静趋于稳定。突然,苗苗抓起前面的杯子,手一扬,一杯水就泼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衣服马上就湿了一块,显出较深的颜色。幸亏我穿着棉袄,吸水性能好,并无大碍,况且那杯茶已经凉掉了,杯子不大因此水也不多。
直到苗苗放回杯子,一切都悄无声息,我仍然端坐不动,就像没有被苗苗泼过一样。苗苗的脸色有所缓和,不再像刚才那么亢奋了,甚至露出疲倦的神态。也难怪,经过下午到晚上这一番折腾,她肯定觉得很累了。我又坐了一会儿,估计到了半小时,就掐灭香烟站了起来。
我对苗苗说:“我走了。”背着包,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
苗苗也正好抬起头来看我。
临出门前我听见她说了句:“再见。”
第三部分我感到非常的内疚
我没有回家,去了新华二村,自然一夜未眠。只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我迷糊过去了一会儿,再次醒来时我觉得很冷。身上盖着八斤多重的棉被,此刻我觉得它又冷又硬,就像铁壳一般。被面是丝绸的,在昏黑的房间里发出一些隐约的暗光,看得我无比绝望,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苗苗。
然后我起床了,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天快要黑的时候我给朋友们打电话,向他们宣布我和苗苗分手了,梁二、老冉闻讯赶过来,我们去了楼下的一家饭店。虽然一天没有进食,我也不觉得饿。席间,我向梁二、老冉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们不免劝慰一番。
梁二看了有关的信息后说:“苗苗会来找你的,她现在也很矛盾。”
饭后我们去了城市猎人,一面喝啤酒,一面接着谈我和苗苗的事。突然,我的寻呼机响了,是苗苗家的号码。
我说:“是苗苗。”
梁二说:“怎么样,我说她会来找你的吧?”
他和老冉都松了一口气,老冉给了我两个硬币,我去吧台回电话。苗苗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城市猎人,和梁二他们在一起。苗苗说她刚下英语课,想过来。
我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