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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安慰安慰她，走过去，抱住她的肩膀，不料自己也哆嗦起来，于是我们开始自暴自弃，爬到床上，忙到一半，我忽然想到原来那道高数题的解法，于是腾身跃起，伏到桌上，奋笔疾书，几下便做了出来，再看阿莱，早已安然睡去。

    我坐到床边，看着阿莱的睡态，只见她小脸儿蜡黄，一根头发咬在嘴里，皱着小眉头，仿佛还在冥思苦想着某题的解法，身体缩成一团儿，手抱在胸前，呼吸急促若农妇，好像着急似的，皮肤上留着一层汗，鼻尖上也渗出一些，我俯下身去轻轻吻她，不料她忽然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我，少顷，才长出一口气，跟我接吻，一边吻一边问我：quot;我睡了多久？今天我一定要把第四章看完。quot;

    我对她说：quot;来得及，你只睡了十五分钟。quot;

    她说：quot;你是不是不打算叫我了？quot;

    我说：quot;我是没打算叫你，想叫你好好唾会儿。quot;

    她摇摇头，慢漫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洗手间，在里面洗脸，一边对我喊：quot;放点音乐吧，苏姗娜维佳的就行，别放大吵的。quot;

    于是我就在写字台的抽屉里翻来翻去。她在洗手间里又喊：quot;左手第二个抽屉第二排中间，看见没有？quot;

    我顺着她的指引，果真找到了，我把磁带从盒中拿出，插入录音机的带箱，于是音乐响起来了，quot;我的名字叫露卡，我们家住在二楼……quot;

    阿莱钻进厨房，制作神秘药水。所谓神秘药水，无非是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砖茶，用菜刀背面猛砸两下，砸下一块，放人咖啡壶中一通狂煮，直至茶色变成漆黑，再加大量冰糖，倒人大杯，然后深吸一口气后一饮而尽，不久，喝下此水之人便可以兴奋起来，头脑清醒，思路敏捷，好学而不知疲倦，不知现在的兴奋剂能否有此功效。

    阿莱的拖鞋声从厨房传过来，我听着她小声哼着歌儿，叮叮当当地冲洗茶杯，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华杨。

    华杨在电话里说他现在正在美术馆，一会儿就到，果真，不到二十分钟，他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破书包，一进门阿莱就把一杯神秘药水儿端过去，他两眼通红，脸上粘乎乎的，一看就是熬了一夜，他把神秘药水一饮而尽，然后把嘴一抹：quot;哥们儿颓了，高数你看通了吗？quot;

    我摇摇头：quot;没戏。quot;

    他笑了起来：quot;我一猜就是，你看到哪儿了？quot;

    我把书拿过来，指给他看页数，他一跃而起：quot;你都看到这儿了？哥们儿刚刚把期中以前的看完。quot;

    我说：quot;你再瞧瞧。quot;

    他一看，乐了：quot;原来你连期中以前的还没看完呢！quot;

    我坐回桌边，阿莱已经在那里又埋头苦读起来。

    quot;怎么办？quot;华杨问我。

    quot;放弃了算了，我看集中扑普物，计算机原理，FORtRAN ，英语，政治，这样稳点。quot;

    于是，我们俩开始计算时间，讨论放弃哪门课才能保证不被开除或留级，阿莱抬起头来，对我们说：quot;别慌呀，其实踏下心来一看，各门功课也不过如此。quot;

    我们接受她的意见，重新坐成一个三角形，疯狂学习。不到十分钟，华杨便站起来，大声叫嚷：quot;真他妈深，我小学的时候……quot;

    我慌忙打断他：quot;别提小学，别提小学。quot;

    华杨叹了口气：quot;现在我怎么全看不懂了？出去转转吧。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