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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么。”
“哦。”傅老爷子望着吴敏应道。
“老爷子不要听他胡说。”吴敏急道。
“我胡说?这是什么?”小玉一把捉住吴敏的左腕,用力往外一翻,露出他腕上那道寸把长象条蜈蚣似的殷红的刀痕来。“你有割手的狠劲,怎么连杯酒都不敢喝?”
吴敏赶忙挣脱小玉,把他那只受过伤的左手藏到桌子下面去。
“吴敏,你让我看看。”傅老爷于突然向吴敏伸出了他的手。
“不要了,老爷子,很难看嘛,”吴敏一脸通红望着傅老爷子乞求道。
“不要紧的,我来瞧一瞧。”傅老爷子放柔了声音。
吴敏十分无奈只得把手从桌子底下抽了出来,傅老爷子握住吴敏那只割伤过的手腕,端详了半晌,腕上那道刀痕,在灯下犹自发着鲜红的亮光。傅老爷子突然将自己左腕上戴着的一只手表褪下来,套到吴敏的手上。
“老爷子—一”吴敏大概有点惊呆了,戴上了表的左手悬在空中,好象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戴上这只表,手上的疤便看不见了。”傅老爷子拍拍吴敏的肩膀说道,手表那条不锈钢弹簧表带正好将手腕上那道寸把长的伤痕遮掉。
“谢谢老爷子。”吴敏收回了手,低声谢道,右手不停地抚弄起左腕上那只表来。
“这是一只亚美茄,旧了些,倒是一只好表,我托人从香港带来的——”傅老爷子顿了一顿,“本来是买给我儿子傅卫的,他那时刚升排长连只好表都没有。后来我自己拿来戴,只修过一次,因为进了水汽。准是准得很。”
傅老爷子瞅着吴敏,半晌却摇头叹道:
“真是个糊涂孩子,年纪轻轻,那种事也是能做的么?”
“吴敏,”师傅隔着桌子叫道:“快去向老爷子下跪,要不是老爷子,你那条小命儿早就没有了!”
“杨金海,”傅老爷子赶忙挥手喝止师傅道,“你不要来打岔。”然后又转向我们道,“你们吃饭罢,菜都凉了。”
我们刚才忙着搳拳闹酒,还没有工夫吃菜,这下才把寿面盛好,大家又敬了傅老爷子一巡酒,才开始大嚼起来。傅老爷子只舀了一小碗雪花鸡,尝了两口,便放下了箸。
“老爷子。”我在旁边悄悄唤道,傅老爷子一颗白发闪闪的头,愈垂愈低,泪眼蒙胧,竟象是快要盹着了的模样。
“嗯?”傅老爷子猛然抬起头来,一脸的倦容。
“老爷子累了吧?”我低声问道。
“嗳,”傅老爷子勉强笑道,“到底上了年纪,才一杯酒,就抵不住了。”
说着便立起身来。
“我先去休息了,你们只管闹,不碍事的。”
我也站起来,想去搀扶傅老爷子,却让他一把推开,他转过身去,背上驼着一座小山似的,颤巍巍一步一步蹭回房中去。
傅老爷子一走,小玉便伸出他那只光光的左手,唉叹了一声,说道:
“到底小敏比我命好,还有老爷子赠表。我想了一辈子,到现在连只表也没有捞到!”
“天行的吴老板不是答应要送给你一只精工表么?”我笑着问道。
“那个馊老头么?你猜他那晚对我说什么,‘你要表么?给只鸟给你要不要?’”
17
星期一的晚上大雨滂沱,才是六七点钟,巷子里的积水便升到三寸高,连车子都难驶进来了。安乐乡开张以来,就算这晚的客人最少,到了十点钟,也不过来了七、八个天天搬到的常客。因为杨三郎没有来,无人弹琴,酒店里显得更加冷清。酒吧台只有龙船长一个人,小玉陪着他喝酒聊天。我闲着没事,便把俞浩借给我诸葛警我写的那套《大熊岭恩仇记》最后一册拿出来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