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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寂寞的咖啡因

    阿拓却赶紧跳下床,从小才的书桌上拿起一个火柴盒,火柴棒一划。

    小才接过燃烧的火柴,眼睛瞇成一条线,嘴里鼓胀得老大。

    糟糕!他要喷火!

    我遮起眼睛,考虑要不要来段应景的尖叫。

    「呼!」小才用力吹熄火柴。

    是的,他只是吹熄了火柴。

    但我依然惊魂未定。

    「以为我要喷火吧?错了,如果我要喷火,我一定不靠火柴。」小才充满志气的眼神,说:「我要靠自己喷出来!」

    「那你刚刚是在做什么?」我摸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看看小才,看看已经笑死了的阿拓。

    「声东击西。」小才得意洋洋地宣布。

    「声东击西?」我摸不着头绪。

    小才仰起头,双手从嘴巴里慢慢拉出一条湿湿的领带,然后打了个结,套上脖子。原来他趁着我刚刚闭上眼睛避火的时候,塞了条领带到喉咙里。

    「还蛮了不起的喔。」我开始欣赏这个万年重考生无聊的幽默了。

    后来小才还表演了恶心的头皮屑龙卷风,搞得我跟阿拓一边大叫一边躲来躲去,然后又露了一手我看不出破绽的隔空取物,正当我讶异不已时,他又开始表演无聊的一边倒立一边刷牙,最后是用屁股踢毽子。

    真的是很谜的一个人,我开始相信他的体内可能真的堆满一千个无聊当有趣的把戏。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家教时间也过去,阿拓抱着上半身赤裸的小才感谢他今晚超越魔术师的表演,我也应他的要求弹了他的左乳表示赞赏。

    「下次让妳见识我一分钟表演二十个人体奥秘的惊人造诣。」小才忧郁地说:「全世界只有七点五人办得到,这是宿命。」

    然后我不想知道是哪七个半人。

    我跟阿拓走下楼,那个爱抠脏肚脐的中年男子果然摆了一盘军旗等着。

    于是阿拓跟我坐着长板凳,开始跟这个名叫勇伯的中年男子对奕。

    阿拓一边下棋一边跟我介绍小才的传奇。

    勇伯是小才的爸,小才从小体弱多病,所以常常躲在小房间里看电视跟勇伯租来的日本综艺节目录像带,因此迷上了日本搞怪节目里各种奇怪的烂把戏,整天在房间里研究奇怪的道具跟自己的身体,展开了无师自通的揣摩跟研发体术之旅,一心一意要当世界上第一个「奇妙人体师」。

    「到底什么叫奇妙人体师?比魔术师还厉害吗?」我问,拿着勇伯请客的饮料。

    「小才说,人体师所有的把戏都是来自人体,其它只是障眼法。」阿拓炮掉了勇伯的马,说:「魔术师都是靠手法跟道具。」

    「当那个奇妙人体师可以赚大钱吼?我可素很期待吶!」勇伯的车反抽了阿拓的炮。

    小才的奇妙人体师之路还蛮坎坷的,所有的同学都把他当作科学怪人,学校老师也把他视为眼中钉或教学上的污点,校长甚至还把他叫到司令台辱骂一番,要他好好振作用功读书。幸好勇伯跟勇妈还算放给他去,不然小才大概要离家出走、先当个流浪魔术师吧。

    而阿拓,那个常常发现怪人怪世界的阿拓,当然把小才当作宝,家教费还学陈水扁自砍一半,因为他通常都花一半的时间教他算题目,然后花一半的时间看表演。

    半个小时后,勇伯将了阿拓一军。

    「你还早啦!」勇伯拍拍阿拓的肩膀,叹口气:「我可素将命赌在军棋上的男人,怎么跟我比。」

    真是犬子无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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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有没有比较开心吶!」阿拓载着我回家,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声叫道。

    「嗯,心情好很多,想到没有被火喷花脸,心情就加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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