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确长得好,一看打扮,就知道是位艺术家,一身白衣,翡翠耳坠,她与列嘉辉正在说笑。
郭晴说下去:“每日下午,他必定去见他母亲,直至黄昏才离去。”
求真喃喃道:“真想不到。”
郭晴问:“想不到什么?”
“想不到他会结婚。”
“卜太太,结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奇怪,这老太太同列嘉辉夫妇有什么轇轕呢?年龄上全不对,不可能是情敌。
“原来不过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小小郭莫名其妙。
“年轻人,你来告诉我。”求真感慨得说不出话来,“这世上到底有无至情至圣的人?”
小郭晴笑了,用拳头擦擦鼻子,不言语。
求真知道这一问可笑,深深叹息。
郭晴见她如此失望,忍不住劝解:“卜太太,在现代社会中,做情圣不算一项成就,无人致力于那个了。”
“你说得对,小朋友,但是这个人,我满以为,唉,他应该,呵,算了,不说也罢。”
“卜太太……”
“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说,我不是卜太太,我是卜女士,你给我好好记住。”
郭晴打躬作揖地离去。
求真忍无可忍,亲自出马,到列嘉辉那里去。
她挑列嘉辉去探访“母亲”那一段时间。
一接近那幢小小洋房,求真便听到一阵悠扬乐声,呵,列太太正在练琴。
求真上前敲门。
琴声中断,那年轻女郎亲自来开门。
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
“找哪一位?”
求真笑笑:“是列太太吧,我是这幢房子从前的住客,最近自外国归来,特地来看看故居,邻居们说,现在你们住在这里。”
那位太太到底年轻,阅世不深,不防人,况且,见来人是上了年纪、衣着考究的女士,便客气地说:“请进来喝杯茶,贵姓?”
“我姓余。”
“真巧,我也姓余。”
求真与她喝了一杯茶,享用了一块糕点,短短时间,她已知道余宝琪完全蒙在鼓里,绝对无知,她出身良好,教养极佳,深爱列嘉辉,但完全不了解他。
求真见目的已达到,起身告辞。
余宝琪送她出来之际,犹自殷殷地说:“我们把这面墙改过了,客厅宽敞些,嘉辉说我们不需要那么多房间。”
求真看着她。
嘉辉长嘉辉短,“列先生比你大很多吧?”
“才十岁罢了,”余宝琪甜甜地笑,“刚合适,你认为是不是?”
求真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声,恐怕不止呢,恐怕要比你大一百岁呢!
她悄悄离去。
求真到另一个列宅去找另一位列太太。
许红梅的精神更差了,真似油尽灯枯,求真蹲到她面前,忽然怔怔地落泪。
许红梅拂一拂求真的头发,温言问:“受了什么委屈?”
“不!不是为我自己。”
“那么,是代别人抱不平?”
求直不语。
“是谁?”许红梅轻轻问,忽然之间,她明白了,“是为我?”
求真仍然不语。
“啊,你都知道了。”许红梅感慨地说:“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样的聪明人。”
求真点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也早知道他的事。”
许红梅笑笑。
“所以你不愿与他一起去见原医生,你觉得已没有意思。”
许红梅轻轻说:“变了的心,再年轻还是变了的心。”
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