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不好?”
蒋老太太哎呀一声,“感谢主。”可见是完全赞同。
下午南孙回公事兜个圈子,接着回医院,给锁锁带了好些小说过去。
像过去一样,南孙什么都没问。
三天后,锁锁拆掉绷带,看到下巴有个私自疤痕,南孙与她出院。
锁锁唤小爱玛,孩子侧着头,不肯过去。
爱玛琴已有二十个月大,会得用胖胖的手臂搭住蒋老太的肩膀,在老太太耳畔说许多悄悄话。
幼儿心目中但觉这个艳妆女郎忽现忽灭,是以不认为她地位有什么重要。
南孙解围,“爱玛,来。”
爱玛乐意地拥抱南孙。
锁锁苦笑,“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南孙也很满意,“是的,我什么都有了。”
锁锁不出声,隔了很久很久,她说,“你们快了吧?”
南孙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
“看得出来。”
“可能要待明年。”
锁锁说:“能够结婚也是好的,如今肯结婚的男人买少见少。”
被锁锁这么一说,她倒有点感激永正的诚意。
锁锁嘲弄地说;“看,你才开始,我已经完了。”
“完?”
南孙想到没想过这个字。
朱锁锁会这么快完?再隔十年都言之过早。
略受一点挫折而已,她需要的是三天充分的睡眠,一点点机缘巧合,马上东山再起。
南孙并不真正替她担心。
但却乘机劝她:“烟酒不要过分。”
锁锁笑:“连你也来打击我。”
“那是摧残身体的东西。”
“口气有点像令堂。”
这话没说完多久,她母亲陪丈夫来开一个学术会议,顺道探亲。
母女两人本来苦哈哈同一阵线应付老太太,很有点话说,但是这一次南孙却没有机会与时间与母亲好好谈一谈。
南孙觉得母亲避她,表面上和亲热,但一切不欲多说,老式妇女沾了洋气,发觉有那么多好处,努力学习,说话常带着英文单字,表示投入。
太知道正在交运,太过珍惜新生活,十二分刻意经营,南孙觉得母亲好不辛苦。
化妆衣着姿势都改过了,有次南孙不着意说到搓麻将,她很不自在,努力使眼色,像是什么不可见人的事,生怕玷污了她那位教授。
南孙怅惘地觉得母亲太过乐在其中,略觉凄凉。
教授人很老实,一生除了学术,不曾放眼看过世界,实验室是他第一号家,除此之外,对别的也没有兴趣,这样的人才,在外国小镇里,其实是很多的,年青女孩不屑一顾,这一位蹉跎下来,择偶条件退了几步,反而获得幸福。
能够这样冷静地分析母亲及继父的关系,可见当他们是陌路人了。
老太太对于称呼以前的媳妇有点困难,“她好吗?”她说。
南孙答,“她太好了。”
蒋老太纳罕地问:“那男人对她不错?”像是不置信,不知那糊涂的男人贪图她什么。
南孙又觉得有义务帮母亲说话:“作为一概伴侣,她尽心也尽责。”
祖母本来还要说些什么,南孙又道:“他们很幸福很开心,我想他俩也不会常常回来。”
蒋老太便不再言语。
逛完浅水湾,在太白坊上吃过海鲜,赤柱买了衣物,他们也就走了。
衣着问南孙:“为什么不让我蒋她?”
南孙才凄然发觉自己的心态同母亲一样,怕,怕对方知道她不名誉的一面,所以谨慎地维护那一点点幸福,不敢把真面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