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作
经严肃的事,人人需要娱乐。”
“老学究不这么想。”
“我不认识老学究。”亭亭笑,“管他们呢。”
若人点点头。
一日写千多字算是很好的成绩,两个少女放下正经事去逛公司。
走到玩具部,听到一个女孩子叫人:“家明,家明。”
亭亭立刻转过头去,被叫的是个小男孩,才三四岁,可爱得不得了,圆圆的头,圆圆的腿,正奔开去。
亭亭问:“嘉明,佳明,抑或是家明?”
到底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若人立刻知道她想什么,答道,“家明最好,最低调,最平凡,因此也显得最特别。”
“那么就叫家明好了。”
若人诧异:“你真是走步路都记得。”
“嗳,不知恁地,廿四小时想情节。”
若人笑。
亭亭太过紧张,不过,态度应当认真。
表面看,这不过是一篇暑假习作,但若人有第六感,亭亭可能会从事写作。
以后还会有第三篇第四篇要跟著来。
邬先生在日后也许可以骄傲地同人说,他造就了一位作家。
若人不敢小觑亭亭,她实在十分投入。
一个人做不做得成一件事,是看得出来的,一个人有没有决心毅力诚意去做一件事,也是看得出来的。
若人觉得亭亭这次会有成功希望。
亭亭天天写,字数多寡不定,可是每日都有工作量,她也不大改动,“要改,不如从头写一篇”,许多字不会写,到处打听请教。
写得比史诺比还痛苦。
花生漫画中的小猎犬学写小说,坐在打字机前,才写了十个字,就说:“现在我知道李奥的心情如何了,李奥托尔斯泰当然。”
立刻开始自我膨胀。
他的小说开头是这样的:“那是一个黑沉沉风萧萧的晚上,一道闪电,一女孩尖叫,一扇门拍拢……”
听上去蛮紧张的。
结果被编辑退稿,他受刺激僵住,好几天睁大眼睛不能动。
若人把漫画翻出递给亭亭欣赏,亭亭笑得呛咳,情同身受,直笑出眼泪来。
退稿。
退稿之前要投稿,投到什么地方去?
勤力地写了半个月,总算大功告成,立即趁新鲜热辣,跑小书店去影印数份,真本留著珍藏,把副本读了又读,十分满意。
第一个读者是若人。
她笑说:“味道十足。”
亭亭紧张的问:“什么味道?”
“流行味,你彷佛读谁的作品著了魔,字里行间都充满那种调调,幸亏笔触比他清新一点。”
亭亭扬起一条眉,“我并无抄袭。”
“是暗里中了毒。”若人笑。
“真要注意一下。”亭亭懊恼。
“新手少不免向前辈借镜,将来会树立个人风格的。”
“你看好我?”
“不过要不停写。”
“奇怪,你彷佛知道得很多。”“唏,报上老有专栏教人写作,你没看到吗?”
“这篇小说行不行?”
“你拿去给邬老师看,我怎么知道。”
“假如他说闷,又如何?”
“你可以说他妒忌你的才华。”
“王若人!”
亭亭考虑很久,不敢把作品拿去给邬先生看。
也许,将来,写得再纯熟一点的时候……
写得这样辛苦,这样用心,倘若邬先生不喜欢的话,一切就完了。
亭亭轻轻抚摸著那叠稿子,不舍得交出去。
她到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