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宝。”
志聪问:“你呢,你有否做过婴儿梦?”
之洋抬起头,“从没有,我童年时没有愉快记忆。”
志聪温和地说:“这种偏激,希望将来都会淡却。”
之洋固执,“永不。”
“你要学姑婆那种豁达。”
之洋不语,那真是老人典范,召一班年轻人围在身边吃吃喝喝,送礼物,谈天,关心的话还有下一次,百年归老再派一次彩。
不是这样,怎么会有亲戚。
之洋说:“我不同,将来我一定孤苦。”
“有我在,不会的。”
苏志聪的承诺苏志聪实践。
之洋的婚姻生活十分愉快。
婚后日子仿佛过得比以前快许多,转瞬间一个星期,周末之洋也不爱去什么地方,忙着打瞌睡,兴致好的时候也收拾家居,通常做一半就搁下,继续躲懒。
“怎么一天到晚觉得疲倦。”之洋抱怨。
志聪知道何故,只是没说出来,医生告诉过他,上次住院之后,之洋的体力需要慢慢调养才能恢复,一两年吧,届时可望回到正常。
一个下午,之洋提早完成工作,忽然之间,心血来潮,驾车到大学去。
在接待处她说:“我找李梅竺教授。”
接待员查一查时间表:“他在第七号演讲厅。”
之洋在地图上找到演讲厅所在,步行前往。
推开门,她进内找一个偏僻座位坐下。
李梅竺在黑板前授课。
离得虽远,也发觉他年纪是大了一点,好似力不从心,人们说,讲课也是一种舞台生涯,卖相好、有噱头的讲师往往卖个满红,续约毫无问题,李梅竺的号召力马马虎虎,只得十来个学生。
坐在之洋前面的是两个女生,两人正絮絮细语。
“你明白他说些什么?”
“一直在讲梦境,我们像是在上文学课:、《黄粱梦》,还有《游园惊梦》。”已忍不住咕咕笑。
“他该退休了。”
“据说病过一次,就变成现在这样。”
之洋看到前座有学生离座,一边走一边摇头,分明是觉得教授的内容深不可测,自动弃权。
之洋十分难过,她低下了头。
前边一个女生说:“你与小谭进行得怎么样了?”
“唉,还是老样子。”
之洋“嘘”了一声。
那两个无心向学的女孩子索性离开了演讲厅到外头去畅所欲言。
室内气氛更加寂寥。
教授有点儿疲倦,坐下来,喝杯水。
之洋悄悄离去。
她原本想与他说几句话,不知怎地,竟没有开口。
校园外永远鸟语花香,才踏上小路,就听见有人叫她:“之洋,你怎么来了?”
之洋抬头,看到好友时珍,她迎上去,“你是来接教授吧。”
“是,今日是他最后一课。”
“什么!”之洋吃一惊。
时珍有点无奈,“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听说了,所以也来看他,他不获续约,我劝他乘机退休。”
“退休后打算怎么样生活?”
“做研究总胜过做表演。”
“你说得对。”
时珍注意之洋的脖子,“看得出你喜欢我的礼物。”
“呵是,我天天戴着这条珠子。”
“照片收到吗?”
之洋忽然醒悟,“教授那张少年照片也是你给我的?”
“当然,那是家母部分遗物,除了她,也只有你配收藏。”
“你是他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