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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得暖和,之洋疲乏地微笑。

    忽然之间,身边的电话响了,之洋惊醒,轻轻按下钮。

    “之洋!”

    “时珍!”之洋十分欢喜。

    “我明天一早来看你,再同你详细谈。我此刻实在走不开。”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教授无恙?”

    “他回来了?”

    “同你一样,他已返家。”

    之洋松口气,她要知道的,就是这句话,

    她翻一个身,侧卧,睡着了。

    大抵已经在病床上睡了几天,成为熟客,所有仪器管子被除脱,更觉舒服,一下子睡熟。

    醒来之际,是因为听见有脚步声,天刚亮,房内尚漆黑一片,这是谁?

    之洋睁开眼睛,看到时珍站在窗前。

    朦胧间她以为又在做梦,不,这不是时珍,这是娄嘉敏,她一定会责怪林之洋没好好照顾李梅竺。

    之洋嚅嚅地说:“对不起,我能力有所不逮。”

    那身形转过头来,“之洋,你醒了。”

    的确是时珍,在曙光中看到她十分疲倦憔悴,可是也掩饰不住喜悦。

    她走过来,把脸伏在之洋胸前,“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会内疚一世。”

    之洋微微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

    时珍斟一杯水,喝一口,坐下来,回忆说:“那一次,你用那具仪器才十多秒钟,已呈异状,忽然握紧拳头,面色痛苦,额角出汗,接着青筋绽现,浑身颤抖,我急得魂不附体——”

    时珍掩住脸,犹有余怖。

    之洋本身反而诧异了,她不知道那时她肉身起了那么大的变化。

    “我想关掉仪器,可是不知键钮在何处,立刻想到拉掉插头,截断电源,可是到那个时候才发现机器附自动发电设备,不受外界影响,啊,可怕极了,之洋,你已开始痉挛,我打掉你头上配件,可是你并没有醒来,我——”

    之洋抬起上身,“你怎么样?”

    时珍颓然,“我铤而走险,我用一把凳子,砸烂了机器。”

    “我的天,教授的结晶!”

    “然后,一切静止了,你像睡着一样,我只得立刻把你送医院。”

    “并且讹称我服毒过深昏迷。”

    时珍大大不悦,“我从来没说过那样的话,那是医务人员自行得到的结论。”

    “一切已经过去了,”之洋安慰她,“我们活该,我们不该私自把教授的仪器当消遣品。”

    可是时珍脸上那一抹忧虑不去。

    “什么事,时珍,说给我听。”

    “之洋,”时珍的脸趋近,鼻子几乎碰到之洋的鼻子,“你可记得那些梦?”

    之洋小心翼翼抬起头回忆一下,“我记得。”

    “连细节都清晰?”

    “是,何故?”

    “你听我说下去。”

    “好,时珍,请讲。”

    “护理人员赶到,把你送上救护车,我随同一起到医院——”

    之洋插嘴,“你真够朋友。”

    “别打断我好不好?”

    之洋噤声,看着时珍抹了一下额角的汗。

    “一个多小时后我回到家中,一开门,看见父亲坐在电脑荧幕前阅报。”

    之洋听到这里在病床上坐了起来。

    时珍慌乱间忘了教授的思维也困在机器之内,破坏机器对他可能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

    “他怎么样?”

    教授放下报纸,笑道:“时珍,你回来了。”

    时珍当时惊喜莫名,“父亲,你无恙?”

    接着,教授叫时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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