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情的伤痛
走,你明天要上班。”沈鱼替咕咕带上颈圈。
“不要。”翁信良阻止她。
沈鱼推开他:“你想见它们,便要上班。”
沈鱼把咕咕和相思带回家里,她对咕咕有严重的敏感症,不住的打喷嚏,唯有把它关在洗手间里。可怜的松狮大概知道它的主人不会回来了,它在洗手间里吠个不停。沈鱼想,她对咕咕的敏感症总有一天会痊愈的,人对同一件事物的敏感度是会逐渐下降的,终於就不再敏感了,爱情也是一样,曾经不能够失去某人,然而,时日渐远,便逐渐能够忍受失去。
现在她家里有两只相思鸟,一只不唱歌,一只脱毛,是她和翁信良的化身。沈鱼把两个鸟笼放在一起,让两只失恋的相思朝夕相对。
沈鱼打电话给马乐。
“你带你的小提琴来我家可以吗?”
马乐拿着他的小提琴来了。
“为我拉一首歌。”沈鱼望着两只相思说。
“你要听哪一首歌?”
“随便哪一首都可以。”
马乐把小提琴搭在肩上,拉奏布鲁赫的第一号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马乐拉小提琴的样子英俊而神奇,原来一个男人只要回到他的工作台上,便会光芒四射。
脱毛和不唱歌的相思被琴声牵引着,咕咕在洗手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沈鱼坐在地上,流着眼泪,无声地啜泣。
第二天早上,沈鱼看到翁信良在海洋剧场出现。
“早晨。”翁信良说。虽然他脸上毫无表情,沈鱼还是很高兴。
翁信良着手替翠丝检查。
“翠丝最近好像有点儿跟平常不一样。”沈鱼用手替翠丝擦去身上的死皮。
“我要拿尿液检验。”翁信良说。
“你没事吧?”沈鱼问他。
“咕咕怎样?”
“它很乖,我对它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你想看看它?”
翁信良摇头,也许他正准备忘记缇缇。
沈鱼下班之后,跑到翁信良的工作间。
“翠丝的尿液样本有什么发现?”
“它怀孕了。”翁信良说。
“太好了!它是海洋公园第一条海豚妈妈。”
“它是在一个月前怀孕的。”翁信良看着尿液样本发呆,“刚刚是缇缇死的时候。”
“你以为缇缇投胎变成小海豚?”
“不会的。”翁信良站起来,“要变也变成飞鸟。”
“是的,也许正在这一片天空上飞翔,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很伤心。”
翁信良站在窗前,望着蓝色的天空,一只飞鸟在屋顶飞过。
“一起吃饭好不好?”沈鱼问他。
“我不想去。”
“那我先走。”
沈鱼走后,翁信良从口袋里拿出三张票子,是三个月前,沈鱼去买的歌剧门票,准备三个人一起去看,日期正是今天,缇缇却看不到了,歌剧比人长久。
翁信良一个人拿着三张门票去看歌剧,整个剧院都满座,只有翁信良旁边的两个座位空着,本来是缇缇和沈鱼的。这个晚上,他独个儿流着泪,在歌剧院里抽泣,如同一只躲在剧院的鬼魅。
他越来越相信,是鲸冈从他手上把缇缇抢走。
舞台落幕,翁信良站起来,他旁边两个座位仍然空着,缇缇不会来了,他哀伤地离开剧院。在剧院外面,有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等他,是沈鱼。沈鱼微笑站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会来的。”
翁信良低着头走,沈鱼跟在他后面。
“你为什么跟着我?”
“你肚子饿吗?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地方很好。”
沈鱼带翁信良去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