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情的琐碎
天来,下星期便开始要为演唱会练习了,要跑步练气,练歌,演唱会之后要拍电影,我根本没时间谈恋爱,很寂寞啊!”她可怜巴巴地说。
“或许三十次!”
葛米儿忽然定定的望着我,说:
我恍然大悟。
“你现在就去?”
“那么,他是我的了。”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对了,我们什么时候戴上迪之送给我们的颈巾照一张相片寄给她呢?差点儿都忘记了。”
“假如你喜欢他,我便不跟你争。”她扬了扬眉毛。
“我怎么跟你争呢?你是名歌星。”我赌气地说。
“但是,你跟他住在一块。”她酸溜溜地说。
“你也要搬来住吗?”
“是‘费用全免’,没说饮食全免。”
“我不喜欢跟人争的。以前没有争过,以后也不会。”
“那我会常常摇的。”
“你现在只是挂号。”
“但你没有挂号。”
“我从来不挂号的,我不会再爱上忧郁的男人。”
“那便一言为定了。”她喜孜孜的说。
我低着头吃螃蟹脚,觉得好像被葛米儿冒犯了。我不该怪她,她只是想确定我们是否喜欢了同一个男人。我们是曾经喜欢同一个男人的,这也许是我妒忌的原因吧。可是,我仍然坚持,杜卫平是不喜欢那顶帽子的,他戴上帽子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我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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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离开我家的时候,贝多芬有没有拉着你不放?”葛米儿突然问我。
我笑了起来:“它又不是人,怎会拉住我不放?”
“我已经原谅她了。”
“它会不会患上分离焦虑症?我看过一本饲养宠物的书,原来狗也有分离焦虑症的。”我说。
“你是说它舍不得和我分开?”
“嗯。每当主人外出,狗儿便会感到恐惧和不安,甚至感到自己跌入无底的深渊。它们是受不起分离的打击。”
“但它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能它长大了,它爱上你了。”我笑着说。
“我以为只有人才会患上分离焦虑症呢!”
“保暖嘛!天气开始冷了。而且,穿了袜子出去散步,不会弄脏四只爪,所以袜子好!贝多芬是金毛的,配银色袜子最抢眼了,我还打算用金色毛线在袜子上织上我的名字。”
关于我的过去,我并没有全然坦白。有些创痛,是无法向新相识的朋友提起的。
“我是说,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呢?”
“如果这个方法行不通呢?”
“不要每次外出也好像跟它生离死别似的。”
“我没有啊!”
“或者你可以放点贝多芬的音乐给它听,分散它的注意力。但是千万别放你自己的唱片,这样它会更舍不得你。”
那天才说要等到天气冷一点的时候戴上颈巾和杜卫平一起拍照,天气却已经冷起来了。离开书店,葛米儿抱着毛球回去温暖她的贝多芬,我把脖子缩进大衣的衣领里。
星期天的早上,我们到铜锣湾的IKEA买沙发。产品目录里特别推介和做特价的货品,通常很快便会卖光,我们也很担心那张沙发没有了。
“这也是个办法。”她点点头。
“还有,专家说,主人可以试试打开门出去之后,马上又回来,这样重复做二十次,它习惯了,便懒得理你。”
“什么?二十次?”
“可能是我告诉你我喜欢他,你才发觉自己也喜欢他。”
“离别是没得练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