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豆 - 第七章
有说,也顾不上说,好多天没见我了。一见我,就象是快要饿死的样子。弄得我大半夜不让我睡。第二天上班,坐在办公室里,我一个劲打哈欠。
白麦说,好象又过了一天。老罗突然问我,说,陈参谋是不是天天来。我愣了一下,心想他怎么知道。再一想,就明白肯定是保姆告诉他的。我心想,身子正不影子斜,我陈参谋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就说,是啊,你不是说,有事喊他来吗?老罗说,你喊他来干什么?我说,来聊天啊。这时,我看到老罗的样子,象是喝了坛子醋,酸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一看老罗这个样子,我心里可高兴了,心想,总算也让你气一回了。我就故意说,陈参谋那个人挺好的,有空了,我还找他聊天的。老罗背转了身,干脆不理我了。
白麦说,那一阵子,我就想,要是我和陈参谋有点什么,老罗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我想不出来,这没有发生的事,谁也想不出来。
白豆在信上说,我说是说,老罗在,我那可能把陈参谋找来聊天呀。我那样说,也就是故意气他。
躺在床上,读白麦的信。没有读得太懂。不明白那么多天,陈参谋天在到白麦家,陈参谋怎么可能只是坐着呢。经历了眼前这个事,白豆对男人好象有了一点新看法。她觉得男人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是天也不管了,地也不管了,就管自己。
放下白麦的信,她在想,要不要把自己遇到这个事,说给白麦听。想到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想好要不要说给白麦听。
白豆觉得要在信上讲清楚这个事,实在太难了。问题是这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有搞清楚。到底能不能搞清楚,她也不知道。
又过了半个月。半个月里,下野地发生了个大事。马营长又娶老婆了。娶的是曾梅。曾梅剪了好多的喜字和窗花,全用上了,一点儿也没有浪费。这些喜字和窗花,明明是给另一个叫白豆的女人用的,怎么会全归了自己。曾梅觉得象是做梦,做梦也不会梦到这样的事。下野地的人都去参加了马营长的婚礼。男人都抽到了喜烟,女人们都吃到了喜糖。男人和女人们都喝到了喜酒。老杨那天用马车拉回来的东西,一点儿也没有浪费。
婚礼上没有白豆。
白豆没有去。
白豆连知道都不知道这个事。
再大的事,不能亲眼看到,又没有人给你说,你除非是神仙,不然的话,你不可能知道。
白豆不是神仙,她只是个女人。
马营长婚礼过后的第二天,白豆接到通知,可以出院了。
老杨赶着马车来接白豆出院。看到白豆,老杨愣了一下,有点不认识似的看着白豆。
白豆还是那个白豆,可白豆和过去有点不一样了。
胖了一点。
却白了许多。
胖了一点,让白豆的丰满,得到了进一步的强调。被强调的主要部分是胸脯和屁股。
白了许多。一白遮三丑。而白豆本来就不丑,再加上这一白,白豆的脸上就有红晕从皮肤下透出来。女人白了,很容易让人想到奶水,想到羊脂玉,想到刚蒸好的白面馒头。
看到白豆这个样子,愣了一下的老杨,在心里却有一种压不住的欢喜。
马车在路上走。
老杨把马营长结婚的事告诉了白豆。
老杨说,马营长结婚了。
白豆说,噢。
老杨说,和你的同屋。
白豆说,噢,是曾梅。
老杨说,曾梅调炊事班了。
白豆说,噢。
老杨说,你早都知道了?
白豆说,我才知道。
可听白豆说话的口气,好象这事她早就知道。好象说的这事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