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夏至·柢步·艳阳天 (2)
习惯了
他比自己成熟比自己冷静甚至开始照顾自己的样子。
如果说以前的之昂对于自己来讲像个不懂事的任性的小孩,是玩伴,是童年的回忆,现在,则更像兄长或者比
自己成熟的朋友。要小司承认这一点还真的有点难度。他记得自己在最开始产生这样的念头的时候还下意识地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因为这种类似ldquo;陆之昂还蛮成熟冷静rdquo;的念头对于傅小司来说真的是非常另
类。小司刻自己最初产生这样的念头的时候是在去年夏天,在游泳课上,小司和立夏坐在游泳池边,而陆之昂
在水池里沉默地游着一个又一个来回。那个时候小司第一次感觉陆之昂似乎会成为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那个时
候还因为自己肩膀上被陆之昂用开水烫伤留下的痕迹而小惊小怪,而现在,肩膀上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小司下意识地摸了摸肩膀上那块其实早就不再存在的伤痕,重新闭上眼睛,眼前出现静谧的蓝色。像是站立在
海底深谷,抬起头有变幻莫测的蓝天,还有束形的白光。深海无数的游鱼。年华稍纵即逝。
曾经那样清晰的痕迹也可以消失不见,所以,很多的事情,其实都是无法长久的吧,即使我们觉得都可以永远
地存在,可是永远这样的字眼,似乎永远都没有出现过,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之昂,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
好朋友么?即使以后结婚,生了,日渐苍老,还依然会结伴背着背包去荒野旅行么?
你还会因为弄丢了一个我送你的皮夹而深深懊恼么?
mdas;傅小司
立夏翻了下身,看到小司正争着双大眼睛一副放空的呆呆的样子,而小司转过脸来正好撞上立夏的目光。ldquo;
哎,睡不着?rdquo;小司拔下左耳边的耳机,递过去,ldquo;听歌么?rdquo;
ldquo;嗯。rdquo;立夏把耳机接过来塞到右边耳朵里去,正好,右耳在耳鸣,ldquo;要听的。rdquo;
闭上眼睛听觉就会灵敏,因为视觉被隔断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书上看到的理论,是用来解释盲人听力很好
的理由的,当时看了就记住了。确实有一些道理,在闭着眼睛斜靠在坐椅上的时候,耳机尽管只有一半,里面
的声音依然清晰。是个女声,在模糊而轻柔地唱着一些缓慢但坚定的旋律,其中有一句立夏听得很清楚,是说
ldquo;你提着等照亮了一千条一万条路,我选择了一条路就是跟你义无返顾地低头跟你冲向幸福rdquo;。
幸福。幸福是什么呢?细节罢了。那些恢弘的山盟海誓和惊心动魄的爱情其实都是空壳,种种一切都在那些随
手可拾的细节里还魂,在一顿温热的晚餐里具象出血肉,在冬天一双温暖的羊毛袜子里拔节出骨骼,在生日时
花了半天时间才做好的一个长的像自己的玩偶里点睛,在凌晨的短消息里萌生出翅膀。又或者更为细小,比如
刚刚一进机场傅小司就背者立夏的行李走来走去帮她办理check in的手续,立夏想伸手要回来自己背的时候还
被狠狠地瞪了一眼得到一句ldquo;你有毛病啊有男生让女孩子背行李的啊rdquo;,又哪怕是傅小司低头在自己耳朵边上
小心提醒飞机上需要注意的事情甚至弯下腰帮自己把安全带系上,又或者现在,即使闭上眼睛也知道小司轻轻
地帮自己拉下了遮光板并关掉了头顶上的阅读灯,种种的一切拆分后的偏旁和部首,而当一切还原至当初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