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榨的人与事-1
。红儿原来跟她师傅好,也在河南的一个县。
三类苗要离,红儿不想离,有孩子了。红儿她妈做干渠的时候是连长,跟一个人好了,怀上了她,只好赶紧找人嫁了,又生了一个弟弟,后来她妈死了,她从小没妈,所以不想离婚,让儿子没妈。
三类苗说:钱有五千,老婆靠边;钱有一万,老婆要换。他跟老婆总是打架。去年七月,闹离婚闹了三天,晚上十二点到家还打,大桌子打成三条腿,小桌子打成两条腿,组合柜打得门全掉了,椅子也打碎了,没离成。
他就走了,回开封。红儿一直在娘家呆着。十月份到湖南浏阳做生意,服装生意。
三类苗在开封勾上了一个女的,这女孩叫李文化,挺可怜,才18岁,从小没父母,是外婆带大的。女孩在商场卖表,三类苗看上她以后,就用蒙汗药,在女孩住的地方,三类苗这人挺狠的,给那女孩喝饮料,饮料里放蒙汗药,是晚上,女孩自己住,她不是开封人。那时候这女孩还是处女,被他搞了以后就非要嫁给他了。
他回来的时候把这女孩的照片带来了,给我们看,叫李文化,四百度的近视眼。三类苗到处给人看照片,跟我说想把李文化甩了。
红儿不相信,两个月都没回家。有一天吵架,三类苗承认了,她就去打那女孩。那女孩怎么打都不还手,把她的眼镜摔了也不还手。打了两次,都没还手。红儿打得也没劲,就不打了。没意思了,就又闹离婚。
女孩一星期打两次电话,三类苗一星期给她打一次电话。到了十月底,大家都回家了。从浏阳回家,把卖不掉的东西拿去退货。我们几个人,还有三类苗和红儿,结果又吵,三类苗又跑了,晚上十二点的火车票。我们三人分头找,没找着,离开车时间只有几分钟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第二天回到家,他看见我就喊:我再跟红儿过我就是她儿子!
正月十三,细铁不在家了,坐牢去了。三类苗犯病了,坐骨神经痛,脚疼,不算很厉害,往年回家过年十几天就走,这次脚痛呆得长些。三类苗一个到道班跟人家打架,他脚痛,不是脚痛别人打不赢他,他是亡命之徒。输了就打电话回家,打给小王的弟弟二眼,二眼出来在门口喊:三类苗被人打了!那天刚好有一队龙灯在我们村玩,门口人多,一听见喊大家马上跑,也没骑自行车,抄近路,走田埂。到了道班,打三类苗的那人还没走,看见一帮人来了,就把三类苗的自行车抡过来。五个人打一个人,那人挣脱了往派出所跑,他脸上都被打青了,身上挨了好多拳头,我们的人没敢追进派出所。河堤上全是我们村的人,小王的弟弟说,打架就一定要打赢,陪多少钱都没关系,一定要赢,不赢就没面子。
别村的人都恨我们王榨,说你们王榨怎么这么爱打架,怎么不死一批。
派出所来调解,三类苗被人打了三个窟隆,那人陪了三百元,自行车也还他了。三类苗买了龙香牌香烟,给帮忙打架的人一人一包烟。
冬天把二季稻收了,耕地,种油菜,秧苗不够,就去偷。
专偷外村的。晚上出去怕鬼,一个人不敢去,都是三五个一伙去偷。到了人家的地里,专拣好的偷,越高越好,专门揪高的。
有一次三个人一起去,走四五里地,看见人家下了夹野兔子的机关,叫quot;抽子quot;,一根签,顶在地头,铁丝夹,一抽就夹住了。里面夹了一大一小两只野兔,还是活的,就带回来了。
拎到马连店卖,不值钱,才几块钱,觉得不值,干脆拿回家吃了。
95年建小学,包工头是外族的。建学校的砖、木、钢筋、水泥、窗户,堆在外面,每样都有人去偷。
村里人说,要是不偷一点,他就会说我们村的人老实,会看不起我们。拣小的偷一点让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