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生外,再无别的人了。”
唐六师似笑非笑接口道:“写墓志的人倒有的是,不过,依我看,丁先生是不放心让别人代笔罢了,他替人写墓志铭写了一辈子,到了自己的这一天也就不假手外人了。”
大伙儿只管议论,师母却早已趴在先生的身上哭了起来。六师过去替他号了脉,半晌才说道:“凉了。”
丁树则先生以八十七岁高龄寿终内寝,丧事多少也就有了喜事的氛围。师母虽然哭得死去活来,但言语之间总离不开一个“钱”字。普济的乡绅出钱替他置办了寿材,树碑立墓,延请和尚颂经、道士招魂。恰巧徽州来的戏班子路过,好事者也就请他们来村中唱戏,一连三天。麻衣相士、风水先生也闻风而来,左邻右舍也都出钱出物,丧事办得既热闹又体面,光酒席就摆了三十余桌。
孟婆婆对喜鹊说,你可是正式拜过师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弟子之礼可含糊不得。师母闻说,立即夺过话头,补了一句:“按理那秀米也是正式拜过师的。”花二娘答道:“她一个哑巴,你与她计较个什么。”于是,喜鹊跟着孟婆婆和花二娘,更是整日在丁家帮忙,从天亮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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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