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臣为了安百官之心接受了。可是臣这心里却一直放不下此事来。现在,大局初定,臣再次恳请皇上赐罪,只有皇上惩诫了臣,臣心中才可以稍安一些。”李世民大声道:“文本,以后你可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朕又不是聋子,你已经尽力了,这中书侍郎你还得给朕当下去!不管别人怎么看,朕心里有本账。”李世民本就中气十足声若洪钟,这句话他又用足了力气,门外那些尖着耳朵的官员们听得是一清二楚。
岑文本感动万分,泣不成声地道:“皇上!您如此厚待臣,叫臣何以为报呀。”二人又说了些闲话,李世民向岑文本请教了些西周的历史问题,说到晌午才离去,临走还让马宣良去把自己的那件狐皮大氅给岑文本送过来,他说这里凉,穿得少可不成。
送走李世民,岑文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众官员立马都换了一副脸孔,堆出无限的恭敬来。那个先前嘀咕过岑文本的员外郎马上拿着一份奏折走过来说道:“大人,这是扬州刺史报来的关于下个月军饷起运的呈文,请大人过目。”岑文本和颜悦色地看着他道:“这是漕运上的事儿,交长孙大人办理吧。”员外郎一脸谄笑地道:“长孙大人不在,还是请岑大人过目吧。”岑文本倒是大度,伸手接过呈文来,那员外郎才总算舒了口气,躬身退下。
李世民去弘文殿看岑文本的消息不胫而走,晚上他回府的时候,李恪已经先一步等着他了。李恪迫不及待地问:“先生,听说父皇一大早就到弘文殿去找你了,还赐了一件御用的狐皮大氅给你,有这回事吗?”岑文本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拿过一只精致的箱子,取出一副缎子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狐皮大氅的一角,他用手轻轻抚了抚,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看着李恪。看见狐皮大氅,李恪长出了口气:“原来真是这样,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这一阵子,朝中那些小人一直都在议论您中书侍郎的位子还能不能保得住呢!”岑文本一笑:“他们也太不了解当今的天子了。”
李恪又问:“先生,皇上亲自去找您说了大半天的话,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什么明年科考的事儿吗?他是不是向您问国储废立的事儿了?”岑文本脸色一变,看着李恪没有吱声。李恪有些着急地追问道:“您是不是又保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