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众人一看,原来是颉利走出了御帐,勃帖忙紧趋几步迎上前附耳说道:“大汗,他擅闯中军大帐,何不乘机斩草除根算了?”颉利没有理睬勃贴,他瞟了一眼突利的身后,已经判明了眼前的形势,突利一副拼命的架势,把全部人马都带来了!还请动了那么多长老,而自己有一半亲兵在河水源,又没有准备,真动起手来,未必能占上风。想到这儿,颉利上前一步,堆出一脸假笑用柔和的语气说道:“突利,你何必动这么大肝火,还惊动这么多部落长老。这件事情我不知情,不过请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跟我来吧——”接着,他转身向里走去,突利稍一犹豫,带着几十个剽悍的卫士跟了上去。
此时,半醉的施罗叠正在后帐之中欣赏着到手的猎物,对帐外的喧哗充耳不闻。阿史那云被扔在了床上,四肢被绑,嘴里塞进去一块白布。他缓缓走近阿史那云,动情地说:“云妹,这半年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每一个夜晚,我都嫌梦太短,因为我只能在梦里看见你!”施罗叠荡满淫邪的脸在向阿史那云楚楚怜人的面孔靠近。
阿史那云竭力将脸扭向一边,使劲扭动身躯想挣脱绳索,但是结实的绳索紧紧地箍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努力显然都是徒劳。绝望的眼泪从阿史那云的眼中淌出,施罗叠将一只手指伸向她因为屈辱而愈显楚楚动人的脸庞,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泪痕,一脸轻薄地说道:“你看你,哭起来的样子也这样美!”说着,手掌猛地向下一沉,撕开阿史那云上衣一角,然后发出一阵狂笑:“好漂亮!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无论是哪个女人,只要我喜欢,她就应该属于我!”说完,他进一步地用力想要扯下阿史那云的内衣,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突然从旁边伸过来将他拽起,接着一个耳光将他扇翻在地。施罗叠抬起头一看,打他的是父亲颉利,正瞪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他。
颉利一挥手,几个士兵将施罗叠捆了起来。那边突利已经解开女儿的绳索。颉利看着突利道:“突利兄弟,这个孽畜就交给你了,你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突利哼了一声,没有理睬施罗叠,满面怒色地牵着女儿走出帐去。颉利回过头来,又瞪了施罗叠一眼,然后愤然转身离开。
勃帖跟上前在他耳边嘀咕道:“大汗,真没想到突利还有这样的根基。”颉利阴着脸说道:“你以为他是一只病猫?他是只真正的老虎!和他比起来,处罗、契必何力这些人不过是绵羊!”
这件事儿让颉利与突利间的暗争变成了明斗,草原上那些不满颉利专制的人闻出了其中的味道,开始向突利暗暗靠拢。不久,两个特殊的客人秘密来到了突利的大帐,一个是夷男,一个是契必何力。
原来,薛延陀部和契必何力部的争斗,都是夷男设计的一出双簧。处罗身故后,颉利调集五万大军西进,显然是准备趁薛延陀部群龙无首发起突袭,控制住处罗的部众,然后以为他报仇的名义讨伐契必合力。夷男识破了这个阴谋,暗中与契必何力联络,做出一副要讨还血债的假象,率部突入河水源与其对峙,一是以此迷惑颉利,让他误以为两家已在火并,就用不着他再动手,二是两个部落靠拢后首尾照应,互为犄角,可以随时共同对付颉利。事后,为了让颉利更加放心,夷男又不惜认贼作父,自投罗网做了人质,装疯卖傻取得颉利的信任。突利闯营事件发生后,颉利的心思都转到了突利身上,夷男便得到了更多的自由,可以随便出入颉利的大营了,他敏锐地利用这个时机,派亲信约来契必何力,自己偷偷跑到森林里和他密晤后一齐来到突利营中。
夷男向突利说明了自己和契必何力已暗中结盟对抗颉利之后,劝突利加入他们这个同盟。夷男对突利说:“这些年二汗你一直不愿显山露水,可是这一回救女心切,不光转瞬间就调集重兵突入颉利营帐,而且一下召来了十几个部落长老。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