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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5
    几匹领头的马匹被狼牙般尖锐的单枝鹿砦刺穿了马腹,伤马护疼,嚄嚄哀嘶着,连鹿砦一齐拉起,盲目的朝前奔腾过去,谁知却碰上另一道密集的高枝鹿砦,人和马都被无数尖牙咬在上面,有一个马兵心急,从马背上翻跳下来,一枝朝天直举的鹿砦直戳进他的肛门,使他笔直的晕死在那儿,有些马兵在马匹受惊的颠踬中落了马,散缰的马匹拖着连续的长嘶,乱奔乱窜,使马兵们意识受到极大的打击性的惊震。

    “扯转缰绳,勒马后退!”马队的队长喊说。

    有几匹马冲进了陷马坑,有几匹马缰绳没控稳,从路面的边缘斜坡上直冲进桥底去了,而对面的两座砖堡里趁机伸枪吐火,真个是打得马队先头人仰马翻。

    这一来,却激起江防军马队的怒火,他们退出这块满是阻障的桥头,下马散开,也用马力斯快枪还击,展开了炽热无比的枪战。

    “咱们等天色放亮时再攻。”马队的队长说:“除非民团自己纵火,把这道长桥烧掉,要不然,鹿砦拒马是挡不得咱们马头的,至多不过是拖延时数罢了!”

    马队的几百支快枪的火力够强的,民团方面,哪儿有枪火闪亮,几百支枪口就集齐朝那个方向猛压,压得民团中据守砖堡的人几乎抬不起头来。江防军马队虽然开头吃了夜暗的大亏,损伤十几匹马,及至双方枪战半个时辰之后,两面的伤亡也就相等了。

    马队的队长阴魂不散似的死缠在桥口,趁着夜暗,又收容了从李团溃散来的一些步卒,令他们爬过去刨鹿砦,拖拒马,清除桥口一带的阻障。

    天,就在这时刻转亮了……

    天转亮了,雨虽没停,却能看出云层较高,天光也较亮,这正是快要收云歇雨的朕兆,估量着大小渡口的攻扑正在激烈进行着,几里外全听得见杀声;这种样的天色壮了江防军的胆子,尤其是围扑洋桥口的这股马队,急于要扫通进路,在盐市民团势危毁桥前直冲进去。统带困守在砖堡里,民团的伤亡越来越多了。尽管拚命开枪压盖着,也挡不住马队在桥南清扫那些阻障。天亮后,马队的枪火盖得很准,连射口也伸不得人头。自己统着的人数不多,万一桥面的阻障被扫清,很难挡得住马队闯进来。

    “除了请方爷拨枪过来,”统带说:“这儿情势够紧的了!”

    “用不着找方爷,”堡后的壕堑口有人伸头报说:“西边堆上拨来了百十张单刀,有刀手助阵,他们一时也难闯得过桥的。”

    统带无声的叹口气,感慨的说:“这也只是临时应急的办法,盐市到底是座孤城。大湖泽的民军,被小胡子领兵隔住,一时伸不来援手;孤身北去的关八爷又渺无音讯,假如北地不来援,盐市虽能勉力撑持,但日子也不会熬得太久……了!”

    在阴暗潮湿的砖堡里,景象是凄惨的,马力斯快枪还在响着,堡墙上业已散布了大遍零乱的弹洞,挂彩的就靠在墙角上,一些尸首叠在堡口,粗糙的圆木钉成的地上,到处滴洒着鲜血,一只被扔落的牛角哨儿横在一滩血泊中没人捡拾,每枝枪孔下都蹲着两个人,趁空儿朝外放枪。密集的枪弹早把人两耳啸聋了,只觉得堡顶的木架颤震着,尘土纷纷朝下洒,迷着人的两眼。

    东面和西面喊杀声卷地而起,大小渡口也不知情势如何?而桥南端的江防军马队,许是受了三面攻扑的怂恿,也已经把三层鹿砦扫除,在猛烈的枪火压护下爬上桥面拖移拒马。

    “让他们冲过来,还是毁桥?”

    “毁桥是来不及了。”统带说:“只有硬对硬的搏杀才是办法。”

    谁的枪击中一个拖拒马的兵勇。那人站起身子打了个盘旋,从桥栏的侧面栽进了河心。几匹马跟着上桥,也被击倒在桥面上,单刀队趁势滚杀过去,在长桥的两端拉着大锯,幸好汤八刮又从高堆那边抽拨百十个枪队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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