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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4
了一件睡袍,手挑着廉子出来说:“叽叽咕咕嘻嘻哈哈没好话,又不知拿我当话题,瞎嚼什么大头咀了,是吧?!小心我撕你们的嘴。”

    “天知道,谁讲你什么来着?!”参谋长也着淫邪的小眼说:“谁不知道你是‘横’‘竖’‘上’‘下’不饶人的?师座这么结壮的身子全领教不下,我那儿敢?!”小菊花笑骂着,果真半真半假的走过去撕起参谋长的嘴来,撕得他小眼乱翻,双手抱拳告饶说:“好姑娘,好姑……娘,撕得轻些儿,呃……轻些儿……你那小嘴只是唱唱乐乐,我这张嘴却是混饭的家伙,专门参谋用的,呃……呃……没有它,我这参谋长就……就干不成了。”

    “原来是参谋用的嘴?!”小菊花笑骂说:“我当是专说肮脏话的呢!你约摸在粪坑里打穴,吃过三年屎蛋儿,开口就喷出屎臭味。”

    “饶……饶了我罢。”参谋长叫小菊花捏得半歪着身子,半边屁股离了板凳,嘶嘶的吸气说:“你捏得我心疼,肉也疼了……”

    “我替他说个人情罢,菊花。”塌鼻子师长眯着眼说:“瞧他叫你撕得蛮可怜的。”

    “不成,谁说也不成,”小菊花故作羞态说:“这老鬼没正经,当你面就这样糟蹋我,背地里,舌尖还不知怎样翻花呢,要我松手可以,他得乖乖的让我拔他三根骚胡子。”

    “我说,你就让他拔三根玩玩罢。”塌鼻子师长笑着,病像好了一半,虚火扑扇着欲火,像一炉炭火般的炽燃起来。

    “我的天,你怎么想起来的?!”参谋长叫说。

    “你甭嚷嚷,”塌鼻子师长说:“她说男人家拔掉胡子年轻些,成天捺着我穷拔,你没看我下巴全叫她给拔光了?!你闭上眼,忍着些疼,权且让拔三根算了。”

    “你闭上眼,忍着些疼。”小菊花一只手轻摸着参谋长的脸说:“师长他吩咐的。”

    小菊花话还没完,参谋长就把两眼乖乖儿的闭上了。红水绫里裹着紧绷绷的圆屁股,两只白粽子似的小脚,浑圆的身段,在黑里浮现着。这种绝妙的娘儿们跟塌鼻子太可惜了。她一只手扶住自己的下巴,手掌那么光滑那么柔软,真是柔若无骨它奶奶的,手心里一定刚刚涂过香膏,香得简直使人意马心猿,心猿意马到搂不住火的程度。它奶奶的,情愿风流花下死的人不在少数,拔几根胡子算啥?疼也疼得过瘾,……参谋长越想越有点儿那个了。

    小菊花并不急着动手拔胡子,她使一只手掌托住对方的下巴,另一只手指在对方嘴唇边拨弄着,咯咯的笑着说:“你当心点儿,我就要摘了。”

    参谋长微微抬起眼皮,从眼缝里偷瞧着小菊花那张吹弹得破的粉脸,眼是眼,眉是眉,无一处不生得正是地方。她那样娇慵的笑着,软软的笑里飞荡出半分淫冶的风情,她颊边漾起的酒涡和含情的媚眼都是醉人的深井,她说笑时,那张脸几乎挨上自己的脸,呼吸时能闻得着她脸上的脂粉香……塌鼻子有了这种女人,无怪乎他要闹肾亏了?!正当他浑身松软之际,就见小菊花一咬牙,使尖尖的葱指揿着自己嘴唇一摘,疼得他哎哟一声,身子朝上一耸,连忙使手掌揉着说:“好姑娘,你拔我记账,——该是一根了罢?”

    “你说的好轻松?!”小菊花说:“我连半根也没摘到,刚刚我摘滑了手了。”

    “唉哟,疼得我连心扯肺。”参谋长苦笑说:“想不到拔我区区一毛也这般疼法儿?”

    “就是了,”小菊花说:“你一毛不拔弄惯了,说话自然轻松,师长他白白叫人骗去大洋几千,该是什么滋味?——他明明是气闷出来的毛病,你却满嘴胡言乱语,硬把他病因栽派在我身上,我不摘你胡子,只怕你还不知错呢?!”

    “嘿嘿嘿,想不到你这张嫩嘴皮儿这么厉害?你若是早替师长拿主意,也许他就不会受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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