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带好东西来给你吃。你还记得妈吧？quot;

    孩子的妈在上海帮佣。她几个月前就写了信回来，说她要辞工回来种田——金根现在分到了田了。自从土改以后。但是家里仍旧很苦，全靠她在外面寄钱回来，所以她一直延挨着没有辞工。金根现在对孩子说是这样说，其实他心里估着，她今年不见得能回来过年。

    他们这孩子叫阿招，无非是希望她会招一个弟弟来。但是这几年她母亲一直不在家乡，所以阿招一直是白白地招着手。

    quot;不要哭，阿招。quot;金根喃喃说着。quot;妈就要回来了，带好东西来扎给你吃。quot;

    这话似乎并没有发生效用。但是那天晚上他听见她问金花：姑姑，妈什么时候回来？爸说妈就要回来了。quot;

    他脸红得非常历害，因为被人人发现他在那里想念他妻，分明是盼望她回家。这是晚饭后，他正站在门口吸旱烟，背对着房里。

    然后他听见他妹妹的回答：quot;嗳，妈就要回来了。你有妈，不会想我了。quot;她的声音听上去是微笑的，但似乎有点悲哀。

    他上床以后看见他妹妹房里还点着灯。

    quot;早点睡吧！金花妹。quot;他高声喊着。quot;明天你还要走十里路。quot;

    quot;你还没睡？你来回要走二十里呢？quot;

    灯仍旧点着。他听见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心里充满了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