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整、一笔一画写出的字,我是天生龙飞凤舞的狂草,不管一笔一画还是龙飞凤舞,都是字,只是写法不同,咱俩的活法很不一样,你是不会想象我早已不是处女。
月月说这没什么不能想象,我婚前也和你哥有了关系。月月在此时说到关系感到一种久违了的亲切。
小青说我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有了关系,我这样的人不会把同谁有了关系看成是种关系,我同多少人有了关系也不会决定终生与他有关系,这是咱们的不同。
小青一再强调不同,一时令月月思维有些拥挤,买子说她和庆珠不同,自己究竟与庆珠与小青有什么不同呢?是的她当然不会像小青那样在两性关系上随随便便,翁家人近年来在歇马山庄的影响、威望,都因为有了奶奶和母亲这样正派、正直、重教育重家法一丝不苟任劳任怨的付出。月月对翁家传统的操守、把持,不是一种理性的选择,是已经深入了血液铸成了性格。如果让月月同许多男人胡搞乱搞,她会觉得自己不是人而是狗和猫并因此无颜亲近人类,小青却把这当成玩,当成跳格子踢毽打扑克一样轻松的事体。月月说,小青,咱们是有不同,但那在我看来绝不是楷体和草体的问题,那是汉语和鸟语的不同,是人与兽的不同。
小青说,或许真的不是楷体和草体的不同,你教书不会不知道外国人的性解放,性解放就是性自由、不压抑。
月月说咱们毕竟不是外国人。小青说好啦嫂子,你是教书先生,我不一定能讲过你,但我想告诉你,我的理想就是不压抑自己,当然,这也许不是理想,是性格,我生就了跟歇马山庄格格不入的性格。
月月不再说话,月月想小青竟然有这样的理想,不压抑,这会成为一种理想吗?人不压抑自己怎么会使别人快乐,比如她若去找买子,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呢?然而就在月月寻着小青的思路往下走又七差八落走不下去的时候,小青突然停下来,小青停下来看定月月阴郁的目光,小青说嫂子,你是不是不爱哥哥?好像正在台上入迷地讲课突然有人抽了讲台的底板,月月一个激灵,眼皮跳动两下。月月说这是哪跟哪?你这不是瞎说嘛?!
小青说嫂子你别吃惊,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你的目光,我刚才一转头看到你的目光。
月月说告诉你吧小青,我活着是林家的人死了是林家的鬼,你放心好啦。月月在起誓时出了一身冷汗。
小青仍然盯住嫂子,一种复杂的心绪使她再也说不出轻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