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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话本该对要好的女友说才是,可你姐姐好像没有能够推心置腹的女友,所以才选中了我,大概。碰巧罢了,谁都无所谓的。”
“可是为什么选你了呢?据我所知,她应该一向不缺男朋友的。”
“肯定不缺。”
“可偏偏对在路上不期而遇的你,也就是说对不怎么亲密的人说了个人心里话,这是为什么呢?”
“是啊……”高桥就此略加思索,“怕是因为我看上去没什么害处吧?”
“没害处?”
“就是说即使一时交心也构不成威胁。”
“不好明白啊!”
“就是说,”高桥难以启齿似的吞吞吐吐,“说来奇怪,我时常被误认为是同性恋者,在路上时常有不相识的男人向我打招呼、引诱我。”
“其实不然?”
“我想我大概不是……但不管怎样,过去就有人向我说心里话。无论男女,即使不怎么要好、甚至素不相识的人都向我公开心里非同一般的秘密。怎么回事呢?又不是我想问那些事。”
玛丽在脑袋里咀嚼他的话,然后说道:“总之,爱丽对你说出心里话了?”
“嗯。心里话,或者不如说是个人话题。”
“比方什么?”玛丽问。
“比方……对了,比如家人的事。”
“家人的事?”
“比方说。”高桥说。
“那里边也包括我喽?”
“是啊。”
“具体说来?”
高桥约略考虑了一下该怎么说。“比如……她想和你更要好些。”
“想和我更要好些?”
“她好像觉得你有意和她保持距离,自从过了某个年龄以来。”
玛丽用手心轻轻包拢小猫,微微的温煦传递到她手上。
“可是,即使保持适当距离,人与人不也可以要好的么?”玛丽说。
“当然,”高桥说,“那当然可以做到。问题是对于某种人来说是适当的距离,对于另一种人则未免过长——这类情况可能也是有的。”
一只褐色的大猫不知从哪里赶来,往高桥脚上蹭脑袋。高桥弯腰摸猫,丛衣袋里掏出鱼肉山芋饼,撕开塑料包装,分一半给它。猫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那就是爱丽怀有的个人问题?”玛丽问,“就是说,没办法和妹妹进一步要好?”
“那是她个人问题里面的一个,不止这个。”
玛丽默然。
高桥继续道:“跟我说话的时间里,浅井爱丽吃了所有种类的药。手袋里全是药,一边喝番茄汁伏特加一边像吃花生米一样一粒一粒地吃药。我当然认为是合法药品,可是用量不正常。”
“她那人是药物迷,过去就那样,越来越严重。”
“应该有人劝阻。”
玛丽摇头:“药,算卦,减肥——就她来说,谁也劝阻不了。”
“我委婉地说,是不是最好找专科医生看看,例如精神疗法专家或精神科医生。可她似乎完全没有前去就医的念头,或者不如说压根儿就没觉察出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因此,怎么说呢,作为我也相当放心不下——浅井爱丽到底怎么样了呢?”
玛丽面露难色。“那种事,打电话直接问本人不就得了?如果你真正关心爱丽的话。”
高桥轻叹一声:“这就回到今晚一开始所说的了。我往你们家打电话,浅井爱丽接起,我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说什么好。”
“两人当时不是喝着酒亲密地说了那么长时间吗?而且说的是深入的个人话题!”
“呃,那倒是那样的。不过,虽说是说了,但实际上我那时几乎没开口,基本上是她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