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切不该听的。你是怪物，看起来像一盆吃肉的雷达。quot;

    quot;蝙蝠在寓言里又是鸟又是兽，你为什么不讨厌它?quot;

    quot;我先讨厌你，再讨厌它。quot;

    quot;你不公平。是不是因为蝙蝠长得小一点，你就可怜它；我大一点，你就欺负我?quot;

    quot;你不是大一点，你是大了很多很多。quot;

    quot;其实我讨厌的，正跟你相反，我总是把小的放大，我一切都喜欢放大，我是开照相馆的。你知道不知道，不单是我这一行，别的行，一切都得靠放大才有结果。quot;

    quot;你说说看。quot;

    一就拿女人这一行做例。女人的子宫平常只像一只梨那样大，可是为了有产品，它的重量会增加三十五倍，容积会放大五百倍，不放大，能生小孩吗?quot;

    quot;你说的对。quot;

    quot;再拿医生这一行做例，显微镜把东西放大三十五倍、一百倍、四百倍，电子显微镜甚至放大到一百万倍以上，不放大，能把那些小鬼头看清楚吗?quot;

    quot;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我可以代你举一个例。拿卖汽球这一行做例。汽球，不放大到一百倍、四百倍，成吗?可是吹吧，吹吹，一下子吹破了，一倍也不倍了。变成了瞳孔放大了，死翘翘了。quot;

    quot;万劫先生你不要胡闹，我们是在谈哲学，不是在吹牛皮。quot;

    quot;你说一切都得靠放大，但放大要有一定的限度，你妈当年要没限度，你就变成大头鬼了，懂吗?quot;

    quot;懂。quot;

    quot;懂就好。quot;

    quot;但也可能不是大头鬼，而是双胞胎。quot;

    quot;双胞胎?又谈双胞胎?世界有你一个还不够?除非上帝是双胞胎，他绝不许这个可怜的世界竟有两个你。quot;

    quot;双胞胎既然上帝不肯，那有没有一个人长两个脑袋?quot;

    quot;一条蛇长两个脑袋的倒有，叫双头蛇，还有连体婴，但没有一个人长两个脑袋的。quot;

    quot;如果只许长一个脑袋，那可以长三只眼三只手或者很多只眼睛很多只手吗?quot;

    quot;你觉得你长得还不够怪吗?quot;

    quot;《封神榜》里闻太师不是长三只眼吗?佛像里观音不是长干手千眼吗?quot;

    quot;那是六观音中的一个，有千手千眼，二十七面。你现在只是小鬼，要成佛，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想都别想。quot;

    quot;佛要那么多眼睛那么多手干嘛?quot;

    quot;佛经上说是为了广大无碍，要看要碰什么也挡不住。quot;

    quot;我看是多了，要看女人洗澡，独眼龙就够；那么多手，除非浑身长癣，抓痒方便，否则反倒碍手碍脚的。quot;

    quot;所以你不能成佛。quot;

    quot;有没有千手千脚的?quot;

    quot;没有。quot;

    quot;娱蚁呢?quot;

    quot;娱蚜脚一般是十五对到一百七十三对，所以也不过是三十只到三百四十六只脚，差得远。quot;

    quot;要那么多脚干嘛?是不是想跟千手千眼的比手画脚?quot;

    quot;它怎么敢?任何蜈蚣的第一对脚，就是脑袋后面那第一对，都是用来打架的，不是用来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