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quot;你不是天使，你是女鬼，因为女鬼比天使妩媚动人。quot;

    quot;女鬼也有不妩媚的啊，也有披头散发的。quot;

    quot;那是旧式的女鬼造型，太落伍了。现代的女鬼造型绝不是叫人恐怖的那一种，现代一切都漂亮了，包括女鬼在内。现代女鬼是高高的、白白的、瘦瘦的、清秀冷艳、才华照人，有一副好头脑，一对修长漂亮的腿，穿上午仔裤，像你一样。quot;

    quot;你不觉得你把女鬼太固定在一种造型上面了吗?quot;

    quot;我只固定在最完美的一种上面。最完美的造型只有-种。quot;

    quot;没有第二种?quot;

    quot;没有第二种。最完美的文章只有一种写法，最完美的雕塑只有一种刀法，最完美的绘画只有一种笔法，最完美的女人只有一种长法。中国以前描写美人，说增一分则太肥，减-分则太瘦，这就是恰到好处，美人如此，文章、雕塑、绘画也如此，人间万事，其实莫不如此。高手之所以为高手、美人之所以为美人，就在他们能够呈现得那么巧妙——既无以复加，也不能稍减。这种呈现，因为是最完美，所以只有-种，没有第二种。quot;

    quot;你把美人司文章、雕塑、绘画相提并论，但是文章可以改到完美、雕塑可以刻到完美、绘画可以修到完美，但是美人生来什么样就什么样啊!quot;

    quot;谁说美人不能修改来的?只要有美人基础，是可以改造的、整型的、加工的。你看萧伯纳(Grorge Bemand S;

    quot;你一再说只要有基础，基础指什么?当然不是指所有女人吧?quot;

    quot;当然不是。我用的是有美人基础，特指以美人为先决条件。斜眼啦、歪嘴啦、兔唇啦、麻子啦……恐怕不能包括在内。但没有斜眼、歪嘴、免唇、麻子还不够，还得有积极条件才成。积极条件要高高的、白白的、瘦瘦的、清秀冷艳的。要有这些基础，才能改造、整型、加工，才有从单纯到复杂、从单眼皮到双眼皮的余地，否则也是徒然！quot;

    quot;噢，原来如此！原来所谓改造、整型、加工，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并且也无非从单纯到复杂、从单眼皮到双眼皮之类，毕竟还得全靠天工、靠生来就有的条件。quot;

    quot;没错，但有一点，是无法得自先天的，那就是她的高水难。很多女人够得上是美人条件，但是只是像电脑做的美人，没有水准可言，更谈不到高水准了。结果呢，她们的美与她们的水准绝不相配，看到她们，你就觉得好可惜。至于我刚才说的萧伯纳《卖花女》例子，也只是剧本而已，人是没有那样容易被脱胎换骨的，所谓改造、整型、加工，也只是皮毛而已，真正高水准的美人，还是太少了太少了，尤其在才华与头脑方面，在人间更是少有。大概这也就是在我碰到以后，我要把她当做女鬼的原因。你说呢?quot;

    quot;叫我怎么说呢?我是你口中完整的女鬼、一半的圣女，都是你乱说的，你不能证明。你不能证明我是。quot;

    quot;你是不证自明的。像1776年7月4日《美国独立宣言》第二段第一行所说的Selfevident一样。quot;

    quot;我不是，我要你证明。quot;

    quot;我能证明你是。先证明你是半个圣女。quot;

    quot;你怎么证明?像烧贞德JeannedAre一样，用火来烧是不是?quot;

    quot;用火来烧的结果，不一定烧出圣女，搞不好烧出个女巫来。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