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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再快的草原狼,就是跑死了也跑不出这种速度。吉普车如同死神一般向狼群追去。追了20多分钟,芝麻一样大小的狼渐渐变成了“绿豆”,又渐渐变成“黄豆”,可徐参谋仍是不开枪。陈阵想,这个参谋既然连绿豆大小的老鹰都能打下来,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包顺贵说:可以打了吧?
徐参谋说:这么远,一打,狼就跑散了。近点打,可以多打两条,还不伤皮子。
老刘兴奋地说:今天最好多打几条,一人分一条大狼皮。
徐参谋厉声喝道:专心开车,要是翻了车,咱们都得喂狼!
老刘不吭声,继续加速,吉普飞驰。可是刚过一个沙包,突然,前面沙地小坡上出现了一个庞大的牛身骨架,牛角断骨,如矛如枪,像古战场上的一个鹿角拦马障。狼群可以飞身跃过,可对于吉普来说,却是一道坚固刺车、无法逾越的路障。老刘吓得猛打方向盘,车身猛拐,两右轮悬空,差点翻车,车上的人全都屁股离座,几乎全被甩出车,把一车人都吓得惊叫起来。车身擦着牛骨茬掠过去,陈阵吓飞了魂,车身稳住以后半天也缓不过劲来。他知道狼群开始利用地形地物来打撤退战了,狼群略施小计,差一点就让一车追兵车毁人亡。包顺贵脸色发白大喊:减速!减速!老刘擦了擦一头冷汗,车速稍减,狼又远了一点。徐参谋却大喊:加速!吉普刚跑出速度,沙地上又突然出现了一丛丛的乱草稞子,陈阵在这里放过羊,对这里的地形还有印象,他大叫:前面是洼地,尽是草疙瘩,更容易翻车,快减速!
但是徐参谋不为所动,双手扶紧把手,侧身紧盯前方,不断给老刘发令:加速!加速!
油门踩到了底,吉普发疯似地狂冲,经常四轮离地飞出去,两轮着地砸下来。陈阵死死攥紧扶手,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陈阵明白,这群狼巧妙地利用了地形,正在用最后的速度冲刺。它们只要冲下洼地,追兵的车就开不动了。老刘大骂:狼他妈的真贼,跑到这鬼地方来了。
徐参谋冷冷地喝道:别慌!现在不是演习!是实战!
又狂追了七八里,眼看就要接近洼地,那里布满树桩一样硬的草墩子,但此时吉普已经冲到牧民射手的有效射程之内。徐参谋叫道:斜插过去!老刘轻打方向盘,吉普像战舰一般一闪身,侧炮出现,狼群全部暴露在后座徐参谋的枪口下。“砰”的一声响,狼群中最大的一条狼应声倒地,子弹击中狼头,狼群惊得四散狂奔。又是一枪,第二条狼又被击中,一头栽倒。几乎与此同时,剩下的狼全部冲进洼地的乱草棵子里,再没有击发的机会了。狼向边防公路逃去,消失在草丛中。西北边的枪声也停止了,吉普就在坡面与洼地交接处刹住了车。
徐参谋擦了擦汗说:这儿的狼太狡猾,要不然,我还能敲掉它几条!
包顺贵伸出两个大拇指说:太解气了!不到30分钟就连敲三条大狼,我打了半年,也没亲手打着过一条狼。
徐参谋余兴未尽地说:这儿的地形太复杂,是狼群打游击的好地方。怪不得这儿的狼害
除不掉呢。
吉普车向死狼慢慢开过去。第二条狼被击中侧胸,狼血喷倒了一片秋草。包顺贵和老刘将沉重的狼尸抬到车后面的地上,老刘踢了踢狼说:嘿,死沉死沉的,够十个人吃一顿的了。然后打开窄小的后备箱,从里面掏出帆布包,放到后座上。又掏出两条大麻袋,将死狼装进一个麻袋,再塞进后备箱里。箱盖合不上,变成了敞开吊链平台,老刘显然想用后箱盖来托载另外两条死狼。
陈阵很想剖开一条狼肚给几位军人看看,但是他看军人们没有就地剥狼皮筒子的意思,就问;你们还敢吃狼肉?狼肉是酸的,牧民从来不吃狼肉。
老刘说:尽胡说,狼肉一点也不酸,跟狗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