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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有些话必须要鼓起勇气说
证明的理由,不是因为被相信,而是因为被怀疑。

    对于喜欢荃这件事而言,我始终不怀疑,又何必非得证明它是对的呢?

    就像我内心相信太阳是从东边出来,却不必每天清晨五点起床去证明。

    我终于恍然大悟。

    我决定不再犹豫。

    只是对我而言,告诉一个爱自己的人不爱她,

    会比跟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说爱她,还要困难得多。

    所以我还需要最后的一点勇气。

    柏森要离开台湾那天,我陪他到机场,办好登机手续后,他突然问我:

    quot;菜虫,请你告诉我。你技师考落榜那晚,我们一起吃火锅时,你说:台湾的政治人物,应该要学习火锅的肉片。那到底是什么意思?quot;

    柏森的表情很认真,似乎这是困扰他多年的疑惑。

    quot;火锅的汤里什么东西都有,象征着财富权势和地位的染缸。政治人物应该像火锅的肉片一样,绝对不能在锅里待太久,要懂得急流勇退,过犹不及的道理。quot;

    quot;菜虫。你真的是高手。那次的作文成绩,委屈了你。quot;

    柏森恍然大悟,笑了一笑。

    quot;柏森。你也是高手。quot;

    我也笑了一笑,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如果没有意外,那次的作文,是我最后一次为了比赛或成绩写文章。

    quot;同被天涯炒鱿鱼,相逢何必互相夸。quot;

    柏森突然哈哈大笑。

    荃说得没错,声音是会骗人的。

    即使柏森的声音是快乐的,我还是能看出柏森的郁闷与悲伤。

    quot;柏森,你还有没有东西忘了带?quot;

    quot;有。我把一样最重要的东西留在台湾。quot;

    quot;啊?什么东西?quot;我非常紧张。

    柏森放下右手提着的旅行袋,凝视着我,并没有回答。

    然后缓缓地伸出右手,哽咽地说:

    quot;我把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留在台湾了。quot;

    像刚离开枪膛的子弹,我的右手迅速地紧握住柏森的手。

    我们互握住的右手,因为太用力而颤抖着。

    认识柏森这么久,我只和他握过两次手,第一次见面和现在的别离。

    都是同样温暖丰厚的手掌。

    大学生活的飞扬跋扈,研究生时代的焚膏继晷,工作后的郁闷挫折,这九年来,我和柏森都是互相扶持一起成长。

    以后的日子,我们大概很难再见面了。

    而在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能会由朋友转换成妻子和孩子。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于是激动地抱住柏森。 该死的眼泪就这样流啊流的,像从地底下涌出的泉水,源源不绝。

    我27岁了,又是个男人,不能这样软弱的。

    可是我总觉得在很多地方我还是像个小孩子,需要柏森不断地呵护。

    柏森啊,我只是一株檞寄生,离开了你,我该如何生存?

    quot;菜虫,我写句话给你。quot;

    柏森用右手衣袖猛擦拭了几下眼睛,蹲下身,从旅行袋里拿出纸笔。

    quot;来,背部借我。quot;

    我转过身,柏森把纸放在我背上,窸窸窣窣地写着。

    quot;好了。quot;柏森将纸条对折两次,塞进我衬衫的口袋。

    quot;我走了,你多保重。quot;

    我一直红着眼眶,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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