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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和站长说话。赵克久在石桥上远远望去,看见这几个人仿佛都穿的是军装。一会儿隐隐听得哨子响,接着就看见许多人纷纷下车,把那不算太小的月台挤得满满地。现在赵克久看得很明白,这些都是兵。

    “哥哥,他们下来干吗?”

    赵克芬又跳上桥来了,很兴奋,眼睛睁得很大。

    “我哪里知道呢!”

    “我想他们下来是做饭。你看,不是挑了几担东西都放在月台上么?”

    “也许是做饭。”

    赵克久随口回答,依然不转眼地望着。但是那列车啵的叫了一声,忽然又退回来了。退得不多,忽然又停住,恰恰挡住了赵克久他们的视线。

    “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回家去罢。”

    赵克久说着,就由桥的那一边走下去了。赵克芬不作声,跟在她哥哥后边,但还是好几次恋恋不舍回头去看,希望那列车又移动了地位。

    桥下是一条小路,沿着河滩,一直钻进了一大片桑林,桑林后边就是镇上市街的西端。路左是稻田,绿油油一望无边,偶然有田里的青蛙阁阁地叫一两声。

    两兄妹现在是并肩走着。小河上游,那两个挖石蟹的小孩子从后边赶上来了,一边走,一边咒骂着今天的收获不多。

    一转眼,这两个孩子又蹲在河滩搜寻他们的目的物了。“这两个都是难民,”赵克芬轻声在她哥哥的耳边说。“就是五六天前来到镇上的那一伙,都住在土地庙的。”

    赵克久不作声,低着头只顾走。忽然他站住了,拉了克芬一把,说:“妹妹,还早呢,玩一会儿再回去。”“嗳,好呀!”克芬却不依,“刚才要回去的是你;现在又不回去了,也是你!”

    但是赵克久已经坐在河滩的草地上了,背向着河,只是嘻开嘴笑着,却不说话。克芬无奈,也就在克久身边坐下,她却脸对着河。

    两个都不作声,似乎都在等候对方先开口。终于是克芬耐不住了,她带点抱怨的腔调说:“真滑稽!每天我们闲得没有事做。”

    赵克久两手捧着头,依然不开口。

    “哦,想起来了。哥哥,你再把你们那次的运动讲下去。”“从哪儿讲起呢?”赵克久闷闷地说,双手依然捧住了头。

    “刚才你讲到你们自己开火车,走的不远,看见前面路轨断了。”

    “哦哦,前面路断了。可怎么办呢?这是政府命令路局拆断的,这是不让我们去。怎么办呢?好在我们人多,有办法。

    车停了,立刻开一个临时紧急会议……”

    “开会?”赵克芬高声笑了起来。“我不相信,开开会就有铁轨开出来的!”

    “傻子!开会是要拿出决心来。有了决心就有办法。”

    “不开会就没有决心了么?”

    “哎,你打诨,我就不讲了!”

    “你讲,你讲,我封了口!”克芬连忙讨饶,却把手握着嘴,忍住了笑。

    “开过了紧急会议,立刻派出两股纠察队,分头去找去。

    ……”

    “还不是去找么!”克芬忍不住笑了。

    克久却不理她,继续说:“一股朝南,一股朝北,都是去找路工的。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一位路工却自己跑到车上来报告我们:铁轨是扔在路旁的小河里,他愿意帮忙去找。我们征求义勇队下水捞铁轨,一下子就有了十多位,全是游泳的好手!那路工带路,十几枝火把多威风!一二三!他们跑步一直跑向那小河。车上的同学们组织啦啦队加油。到了河边,四个人一组的卷高了裤管先下水去。可是,他们四个都一齐大喊糟糕,把岸上的都吓了一大跳!”

    “啊哟!”克芬也叫了起来,扭腰看着克久,抢着问道:

    “是不是河水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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