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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
就像走在我最细的神经之上的钝锯,你!
414
你一定是个谎言,令人生不如死的谎言,不能相信你!一次也不能相信你!
415
如果你不是爱情的燃料,我怎么能在你上面燃烧?
可你为什么要使我成为熊熊大火呢?
你就那么一点儿,就那么一点儿。
416
你为什么那么少?
417
你应早点告诉我。
早一点。
这样,我可以有个准备,可以慢慢烧掉你。
你真残忍。
418
不能再写了,一个字也不能!
不能告诉别人。
419
后半夜。
我们并排躺在床上,就像两只沉入海底多年的大船,就像两滴混浊的眼泪,就像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就像两个并列的、毫无意义的谎言。
420
写吧!还是写,写吧,写吧,写呀写,我狠狠地写,我温柔地写,我神志不清地写,我倔强地写――我要写得你美丽异常,写得你真挚迷人,写得你惊奇不已,写得你无处藏身!
亲爱的。
心爱的。
421
很多打来的电话之后,陶兰于次日上午离去。
422
空白的记忆。
一片空白。
对了,电话。
电话。
423
我们通电话,她打给我,我无法打给她,她哥哥接电话,要么就是她父亲、或母亲,或她家的阿姨,或她的男朋友――我想我是在电话里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的,他守护着她,不让我接近她,他的声音酷似老头,但人很年轻,比我小一岁,就是前面提到的在迪厅与她在一起的那位男子,他对我很好,有问必答,有关陶兰,他毫无保留。
很多事情我都是通过电话弄清的,与陶兰的通话,与她哥哥,与她男友,与她父母。
他们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给他们打过去更多。
但我们无法相见。
424
原因是,她的精神有障碍,青春期精神分裂症。
第一个告诉我这件事的人是老冯,冯雪光,讨厌的名字。
425
买医书看,学习,找人,托人,四处想办法,无济于事,他们说,无济于事。
426
他们说,她再一次复发,也许因为与我相遇,他们没有怪我,当她要求给我打电话时,他们不许。
她还想见我,他们不许,说为她好。
也许是为她好。
肯定是为她好。
后来,他们允许她给我打电话了。
后来,在她好点的时候,她拨电话过来。
通过一根电线,我们说话。
后来,她总打电话过来。
无时无刻。
再后来,她想从电话线中钻到我面前。
她对我说,电话是她的生命。
427
事实上,在电话里,我们的谈话经常中断,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经常不知该说些什么,除了她说我想你,除了我说我想你,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后来,忽然,有一次她问我,是否做过令人愉快的梦?
我告诉她做过。
428
我给陶兰讲我的梦,她很爱听。
讲给陶兰的梦。
我做过的好梦。
她让我讲过两遍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