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三春茶楼内,任凭风和李凤白两人对坐着。自从那天偷偷翻过常野的房间后,任凭风就对常野产生了怀疑,他对李凤白说:“那本薄家的秘籍,放在常野的枕头边,正好翻在日月盅配方的那一页上,看来他能看懂这本秘籍。人人都说薄家秘籍是本天书,可见常野不是一般之人。我还发现,秘籍里在日盅的制作工艺旁,有指甲划上的痕迹,我看是新划上去的。”
李凤白有些惊讶,说道:“这么说他对日盅的制作特别有兴趣,难道……”
他们两人对视着,都明白对方想到的是什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月盅在他身边,所以他要制作日盅。
任凭风接着说:“而且,更有奇怪的,秘籍里还夹着张翻译成日文的纸张。我懂些日语,看了一下,正是翻的制作日盅的配方和工艺。记得你哥哥临终前跟我说,丢失的那个月盅很可能已流传到日本去了。”
李凤白问:“会不会常野和日本有关系?”
任凭风想了想:“还记得我在薄家遇到一个黑衣蒙面人,用的是日本忍者的功夫这件事吗?当时我还说,这镇上除了偶而来的日本客商,就没有日本人啊。难道,常野是日本人?”
李凤白连忙说道:“如果真是那样,他可是伪装得太好了!”
任凭风深思着,半天没说话。
李凤白看了任凭风一眼:“这些你没和江伯说吧?”
任凭风答道:“没有。他们并不知道我在找日月盅。再说,和他们说这些,只会增加薄家人的负担。”
李凤白有些醋意:“你总是为夏鱼儿着想,可惜她不领情。”
“凤白!”任凭风有些不满。李凤白只好不再说下去。俩人又聊了一会儿,任凭方才离去。
第二天,任凭风来到薄家,这些天鱼儿一定是累坏了,他有些不放心。听江伯说鱼儿在小桃的屋里,任凭风便快步来到小桃的房间。他推门进来,只见夏鱼儿守在小桃床前,小桃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任凭风轻轻走过来。
夏鱼儿看见了任凭风,先是一阵惊喜,接着就有些怨气地说:“你,你来干什么?”
任凭风悲伤地说:“我来看看小桃。”
夏鱼儿悲愤地说道:“你来看小桃?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你是不是想说,我如果早听了你的话,不把小桃许配给常野,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任凭风不说话,只是痛心地看着夏鱼儿。夏鱼儿接着说:“你心里一定是在笑我,这是个多么愚蠢的女人,竟然亲手把自己的女儿害了,你是不是这么想?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这么说我的猜测是对的咯?你就是存心跑来耻笑我的!”夏鱼儿越说越激动,声音里带着哭腔。
听了一会儿任凭风才说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知道你的心情,你冷静点……”
夏鱼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几乎站立不稳。任凭风忙过去扶住她。夏鱼儿伏在他怀里痛哭着。
任凭风拍着她的肩说:“鱼儿,哭吧,痛痛快快哭出来,能好受些。”
夏鱼儿突然从他怀里挣开,使劲地用拳头捶打着任凭风哭着嚷道:“都怪你,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就因为我不肯跟你走,你就撇下我们不管,一走了之。要是你在,我不会蠢到答应常野,让他娶小桃,小桃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都怪你,现在又来装好人,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任凭风站着不动说:“鱼儿,你想骂我就骂吧。我也很后悔,要是我不去南昌,这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夏鱼儿仍在哭泣:“可是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小桃生死未卜,她是无辜的。你走,我不要你来看小桃……”说着就把任凭风往外推。
任凭风止住夏鱼儿,说:“让我看看小桃吧。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