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过了,我和玲玲是死是活就在这儿过着了,以后你要没完没了的再这样,我丁亮可不是今天这个样儿啦。quot;
叔和玲玲就在这麦场屋里过着了,过得明目张胆,和一对夫妻样,啥也不怕了,回庄里取东拿西走在庄街上,有时还敢哼着歌。
在路上,碰到一些年老的、年长的人,经过了许多人世的事,见了他会先看他一会儿,然后试着问:
quot;亮——缺啥吗?缺了就来家里拿。quot;
他就立在路边上,脸上有些感动的样,甚至有泪想要流出来,望着那年长的人,叫伯或叫叔,叫了后,淡淡地说:quot;不缺啥。伯——让你笑话了。quot;
老人说:quot;笑话啥,命长命短都是一辈子,到现在,还管别人干啥呢。quot;
他的泪就忍不住地出来了。
庄里的年轻人,见他扛着粮食或小桌,往庄西的打麦场上走,累得汗在额上打转儿,会不言声地夺了他肩上扛的东西搁在自己肩膀上,怪罪着:
quot;要拿啥你唤一声呀,你这身子哪能自己扛。quot;
叔就笑着说:
quot;没事儿。你以为你哥是一包儿糠?quot;
人家也笑了,和他并着肩:
quot;哥,说真的,有了热病不耽误你和玲玲那事吧?quot;
叔就吹:
quot;不耽误,每夜都做两回呢。quot;
那扛着东西的惊奇了,站下来:
quot;真的呀?quot;
叔就说:
quot;不做两回玲玲她会甘愿败着名儿和我住在一块吗?quot;
那做弟的他就相信了,不解地和叔并肩。
到了麦场上,话不能再说了,就在玲玲身后盯着看,死眼儿看,果然地,发现玲玲有那样一副好身子,细的腰,猛的臀,宽肩膀,头发乌乌着黑,一根是一根,挂着肩,如同流着的水。来人盯着玲玲的头发看,叔爬在人家的耳朵上说:quot;我梳的。quot;来人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叔:quot;你浪呀。quot;叔笑着,玲玲听见身后的声音了,在那搭着滴水的衣,或是做着别的事,忙就闪过了身。这一闪,就让人看完全她的漂亮了。看完全哪都不比宋婷婷的差着了。也许她的圆脸没有宋婷婷稍长的脸更舒人的眼,可是她年轻,刚刚二十多,不多几,浑身上下,那年轻轻的压不住的嫩朝气,却是婷婷没有的。
来的人就那么痴痴地看玲玲。
叔便一脚踢在了来人的屁股上。来人脸红了。玲玲脸红了。来人忙把扛着的东西往着屋里放,玲玲忙进屋里去倒水。因为刚才看痴了眼,现在不敢坐下喝水了,借个理由又看一眼玲玲就走了。玲玲把来人送到门口上,叔把来人送出打麦场。
到了麦场边,来人立下来,说:quot;亮哥,好好过,我要有玲玲让我得两次热病都行哩。quot;
叔笑着:quot;快死的人,贼欢呗。quot;
来人就一脸正经了:quot;结婚吧,结了婚,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着搬到你的家里住。quot;
叔便不笑了,望着那来人,想着心里的事。
有一天,爷正在忙着他的事,叔来了。来找爷说事。来说和玲玲结婚的事。说和我婶宋婷婷、还有玲玲和她男人丁小明离婚的事。
要说几桩儿事。
叔来了,笑着说:quot;爹,我想和玲玲结婚呢。quot;爷一怔:quot;你不死掉你还有脸见我呀。quot;
这是叔和玲玲住到一块的半月后,他第一次来到爷的屋子里。第一次要正经八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