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然后才示意他带路去找张大美。鼠目心里暗想,这个“师傅”办事倒是光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看来还真是个老手,对今晚的行动又有了几分成功的把握。
鼠目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摸索着找关押张大美的病房,“师傅”毫无声息地悄悄跟在他的后面。院子里冷清极了,偶尔能听到病人的嗥叫声,活像旷野暗夜里孤独的野兽在嘶喊。院子里虽然有照明的灯光,但是灯光暗淡,影影绰绰的树阴、屋影活像一张庞大的不规则的暗黑色地毯遮盖了院落的大部分区域。病房大都没有开灯,大概医院认为精神病人不需要灯光,所以就节省了电费这笔开支。院子里静谧、黑暗,但是却也没有鼠目想像中的那种恐怖、紧张、戒备森严的气氛,到底是医院,管理上终究没有监狱那么严格。鼠目这两天一天到晚就在琢磨营救张大美的事儿,重症监护区的房屋布局在他脑子里翻来倒去不知道摆设了多少回,所以到了这里之后,鼠目就像回到自家客厅一样熟门熟路没经过什么周折就找到了张大美的病房。越是靠近张大美的病房,鼠目的心情就越是紧张,腿软气短喉咙发干。
来到张大美病房的窗户跟前,鼠目探出脑袋透过窗户朝里面窥视,里面没有开灯,而且有窗帘遮住,什么也看不见。鼠目壮着胆轻轻敲了敲窗户,窗帘立刻拉开,窗户后面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正是鼠目日思夜想的张大美。张大美看到他也是大吃一惊,半张着嘴差点没喊叫出来,鼠目急忙竖起一根手指头,“嘘”了一声,又作了个手势告诉她他们马上过去,然后就拽了“师傅”绕到房子前面。房门果然用大铁锁锁着,“师傅”也不说话,从腰里掏出一串乱七八糟活像大小不一的牙签似的工具,七捅八捅几下子铁锁就应声而开。鼠目迫不及待地冲进房间,张大美迎面扑上紧紧抱住了他:“快,快带我出去,求求你了,快带我出去。”
鼠目抚慰着她:“我一定带你出去,我现在就带你出去,你受苦了,没事吧?”
张大美:“我没事,你还好吧?”
鼠目:“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没有?一块带出去。”
张大美摇摇头:“没有,衣服和随身带的包都让他们给没收了,就留下这一身病号服还有这一双拖鞋。不要了,啥也不要了,只要能出去。”
“师傅”在一旁提醒他们:“走吧,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鼠目也顾不上向张大美介绍这位师傅,二话不说拉了张大美就朝外面走。“师傅”没有马上跟着他们走,折身进到屋里也不知道鼓捣了一阵什么,出门来又把门锁原封不动地锁好后,从地上捡了一根草梗从锁眼里塞了进去。鼠目好奇地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师傅”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嘿嘿一笑:“我把她的被子弄得鼓起来,再给锁头里增加点零件,明天他们要想见这位女同志可就得花点功夫了。”
撤退的时候一路顺畅,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就顺顺当当地来到了大门口。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事先想得非常复杂、困难的事情,办起来往往却非常简单、顺利;而有些事前觉得非常简单、容易的事情,办起来却又非常困难、复杂。在考虑营救张大美的计划时,鼠目设想中这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任务,而真正实施起来,根本没有他所想像的那么困难,真正能算作难题的就是开锁,这个难题解决了,其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大门的锁本来就已经开了,只不过是虚挂在那里,“师傅”过去把门锁打开,三个人顺利地从大门出来,鼠目跟张大美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一口气。鼠目这才想到,如果刚才不是“师傅”事先开了大门,这阵多了一个张大美,如果再想翻墙头出去,难度就大了。三个人坐进车里,鼠目把车开得风驰电掣,经过江滨的时候,“师傅”招呼他停车:“好了,我该下了。”
鼠目:“我把你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