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
凌老板的秘书马上捧场地笑:“哎哟,想不到侯局长谈起时尚来,也是这么有研究。”
侯局长当仁不让地接应道:“那没错、!流行文化也是文化嘛,是文化就得整明白了。”
优优忘了那天喝了多少酒,但记得那酒没醉也上了头,脸上热乎乎的很难受。她是回到小旅馆的大门口才吐的,把一肚子鱼翅鲍鱼吐了个净。后来她又奉命陪其他客户喝过酒,每次也大都就是五六杯。男人们的饭局不在乎你喝得多不多,在乎的是桌上的“花瓶”靓不靓。
几顿老酒喝下来,优优对当“花瓶”也就习以为常了。凌志荣也是在商言商,既然开公司做生意,这种应酬就免不了。优优慢慢也学会了几句应酬的套话,也懂了些场面上的路数与机巧,只是酒量依然如故,一点没有见长。
后两次吃饭,凌老板除了带上秘书和优优,还特地带上了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名叫凌信诚,和公司用的是同一个名。也许这公司就是凌老板为儿子开办的,因为他儿子从小就有病。那种先天性的心脏病虽然只是偶尔发作,但身体已然弱不禁风,弱到这男孩连大学还没念完,就弃学回家休养。看得出凌老板对他这个独苗宝贝疼爱万般,连公司称号都用了他的名字,宴请重要客户也叫儿子尽量到场,那样子是怕这个阿斗儿子在他百年之后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所以要早些向客户明确储位,建立交情。
那位凌公子优优早有耳闻,见面才知身体果然单薄赢弱,面色也比想象的更加苍白无血,但眉目却出人意料清秀异常。和健康帅气的优优同坐一桌,正应了早先那位侯局长所言,这时代就兴阴阳倒错。丁优不仅生得英气勃勃,而且说话心直口快,而凌信诚外形柔弱如水,性格似也寡言内向。优优坐在凌信诚的对面,总在心里拿他对比周月,周月与他年岁相仿,但从内到外相差万里。看过凌信诚的这种类型,优优更觉得周月才是真正的男人,拥有男人的虎虎生气。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优优对这位少言寡语的少东,心里总是存有好奇。也许是因为他那张女人的面容,也许是因为他那副沉默的表情。当然,生在这样富有的家庭,凌公子尽管从不主动说话,但对同桌吃饭的主宾,还是礼貌地有问必答,就连优优也不例外。优优有一次绕着桌子给大家斟酒,绕到凌信诚的跟前,这位凌公子摆手表示不要,优优那时已带了几分醉意,坚持要给他斟满,凌公子也就随和地让她斟了。还有一次,一个客户不知凌信诚和丁优是何关系,上来就问信诚:“她是你女朋友吗?”问得凌信诚当即张皇无措。凌荣志只好接过来替儿子圆场:“不是,这是我公司里的人。我这个儿子还太小呢,我是不准他找女朋友的。”客人玩笑说道:“咳,现在的年轻一代,家长绝对管不住了。他们思想那么活跃,社会又是这么开放,绑在身边不可能了。再说,猫儿大了哪有不偷腥的。”
那个客户是外地一家大医院的采购科长,举止谈吐没有什么文化,说出话来也比较粗俗。凌信诚虽然依旧沉默,苍白的脸孔却刹那飞红。这让优优第一次目睹他的皮肤居然也能透出好看的血色。凌老板似乎没有听出客人是在玩笑,还在一本正经地解释:“他不会的,他有心脏病的,要是在外面乱搞女人,那他是不要命了。我儿子这点我最放心。他平时很少出去,都是在家陪他妈妈,他妈妈管他比我还严。”
主人说得这么认真,客人自然也就信了,也嘱咐凌信诚有病就要当心,就要自律,生命毕竟最可宝贵,然后顺势转了话题,和凌老板说起了北京冬天的天气。那几天沙尘暴去而复来,天上总是飘着几千吨黄沙,吸进肺里要生癌的……
这时他们正往餐厅的包房里走,优优和凌信诚走在后头,优优便随口向凌信诚问道:“你妈真的管你很严?”凌信诚厚道地点头,答:“晤。”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