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了涪水公安局,在一间民警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脏猴似的雷雷。
雷雷见到保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害怕,他不知道保良将用什么办法罚他。保良却一把把雷雷抱在怀里,他说雷雷你吓死舅舅了,舅舅不瞒你了,舅舅这就告诉你爸爸妈妈的事情,你要听吗?
那天晚上涪水公安局的牛队就安排保良和雷雷以及夏萱住在附近的一个招待所里,饭后保良单独向雷雷讲述了他父母此时的下落。但说得比较简洁。他只说爸爸妈妈因为犯了法被抓起来了,将来可能要住在监狱里,所以雷雷今后要和舅舅住在一起,由舅舅代替爸爸妈妈照顾雷雷。雷雷似乎什么都懂了,什么是犯法,什么是监狱……从他伤心的哭泣中能看出他什么都懂了。保良的讲述也就到此为止。关于爷爷和外公的故事,关于他爸爸妈妈到底犯了什么律条,保良一句没再多说。
第二天早上,牛队过来,陪保良夏萱和雷雷一起吃了顿早饭,饭后开车带他们去了雷雷的家里。那房子是权虎租下来的,租约尚未到期,现在房子的门上,贴着公安局的封条。牛队长和另一位保良不认识的民警一起揭了封条,打开了屋门。牛队让保良进屋找一找雷雷穿用的东西,保良在衣柜里找了几件雷雷秋天要穿的外套,他问牛队:我姐还在看守所里押着,我能不能找几件她穿的衣服给她送去?牛队说当然能。保良就又为姐姐挑了几件。牛队又说:你要不要给权虎也拿几件?保良犹豫了一下,说:啊。
于是他又在衣柜里,拿了两件男人的衣裤。和给姐姐拿的一样,大多是秋冬可穿的内衣。
保良在衣柜里翻找衣服的同时,留意寻找着另一样东西。最后,他终于在衣柜下面的一个抽屉里,翻到了那个漆制的小盒。他在这个小盒里面,如愿找到了那只白金镶钻的耳环。
他把那只耳环拿给牛队看,他说:牛队,这耳环是我妈送给我姐的,我能拿走吗?牛队拿过耳环看看,反问:这东西很值钱吧?另一位民警说:权虎夫妇的这些财产怎么处理,还要等法院判决下来以后再定。你今天先拿些亟需穿用的东西,像首饰这类价值比较高的东西,暂时不要拿走。
保良把自己耳朵上的耳环摘了下来,他说你们看,这耳环是我妈跟我爸结婚时戴的,后来我妈把一只给了我姐,一只给了我,让我们不论走到哪里,一看见它就能想起家来。你们让我把这个带走吧,我要把它交给我姐。
牛队点了头,说:我看,让他带走吧,父母传下来的东西,是个念物。牛队是冲另一位民警说这番话的,那民警只好说:那好吧,回头我做个登记。保良嘴慢,一时不知怎样致谢,但他脸上的笑容,表达了由衷的感激。
保良在屋里找到一只帆布提包,把拿好的衣物全部装在包里。而那只耳环则藏进了贴身的衬衣,他能感觉出白金银钻沉甸甸的重量,让他胸口上的跳动更加结实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