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当然是打算用宝剑威慑他们,喝令他们立刻从我家滚。不料一抽,没抽出来。再抽,还没抽出来!什么他妈的龙泉宝剑!也没沾过水,居然锈住了!
那女警瞧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掩口笑了。我立刻明白不是宝剑锈住了,是她施的法术。
那男警又戴上他的墨境,随后轻轻地对我吹送过一缕冷气。我顿觉全身僵硬,竟被“定住”了。不,不是被“定住”了,而是被“冻”住了。脖子以下,浑身无一处幸免地结了层冰。你变成了一条刚从冰柜里取出的鱼。又好比是一串儿糖浆晶莹的糖葫芦。幸而他“气”下留情,我的头还能转动自如,大脑没被冻住,思维能力仍保留着。
那男警则吸起烟来。吸我的烟。就见我摆在桌上那烟盒,自动立了起来。一支烟不可思议地从烟盒里弹射而出,飘在空中。奇妙地在空中表演了一番“舞蹈”。仿佛一架世界上最新式的战斗机小模型,忽而竖起“机头”,陡直上升,忽而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俯冲下来。他以意念将那支烟玩弄够了,一张口,烟便平稳而又准确地冲他口中飘移过去,被他双唇轻轻伤住。他吐出的烟雾也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五颜六色,缤纷绚烂,美丽极了。并且那一缕缕美丽的烟雾在空中迅速弥漫开,组成了一幅幅图画。如同丹青大师们,以大写意粉墨泼画成的印象派国画。
女警问:“看到了么?”
我如果如痴地点了下头。
这一切太邪门儿了!我这个从来不信邪不惧邪的人,那一天那一时刻,也不禁地对其邪信之惧之了。
女警说:“你可以开口讲话。我们还没取消你开口讲话的权利。现在我再问你,我们瞧着你的时候,你觉得身上很不自在是不是?”
我说:“是的,燥热。”
“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你是一个爱说假话的人。不是地球上最典型的一个,但却是比较典型的一个。说假话,或者像你,以编造虚假的所谓‘故事’欺骗地球公众,二者有些区别,但本质上同属于你们地球人的一种病。我们将你们地球人这一种病,定义为‘真话拒绝症’。病灶起源于你们的脑。我们对你们这种病,已经关注了几千年了。如今你们发明了宇宙飞船,你们地球人已经开始登上别的星球了,那么我们就不能不产生这样的忧患——说不定哪一天你们会将这一种病带到别的星球上,传染于整个宇宙。所以,我们受命来到你们地球,更具体地说,是来到你们这一个国家这一座城市,进行直接调查了解。我们是另一个星球的两位科学家。两位研究低文明星球危害最严重的传染病病理科学家……”
“你们妄自尊大!”——我愤慨地叫嚷:“我们地球至少已经有五十亿年的生命了!我们的国家至少已经有五千多年光辉灿烂的文明史了!……”
她轻轻摇头,温良地微笑着。一副高文明星球的人不和低文明星球的人一般见识的姿态。
这时满屋里已经垂悬着十几幅用烟雾交织成的半透明的“国画”了,而那男警正在一口一口“创作”着玩儿。叼在他嘴角的烟,仿佛永远也吸不短似的。他口中喷出的烟虽然已经充满空间,五颜六色缤纷绚烂地浓一团淡一团,但是却不呛人。非但不呛人,反而散发出种种芬芳。种种我的嗅觉从未领略过的芬芳。那芬芳沁我肺腑,使我香醉。我简直被迷幻了,内心里希望着他不停地将把戏玩儿下去……
我实在地看不惯女警那种不和低文明星球的人一般见识的姿态,据理反问:“难道你们星球上就没有说假话的人么?!”
“你说的对。”——她眯起眼睛注视着我,表情变得异常之严肃了:“在我们那个星球上,的确没人说假话。首先因为我们没有国与国之分,所以也就没有外交。据我们统计,你们地球人百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