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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之父.1
,接着冬天就把它冻死了,我们就会替它伤感是不是?有了你们的爱护,花花的身世就改变了,变好了。如果我们能使什么的身世变好了,无论那是什么,只要不是坏的丑的恶的,都值得我们一做是不是?……”

    孩子们频频点头,看来他们对他的回答挺满意。好像他们的问题的标准答案,正是那样的。然而我看出他们在装理解。他们挺满意的,也许只不过是七十来岁的社会心理学家的态度。他那一种虔诚的态度,分明的使他们产生了大的错觉,起码在那一时刻产生了大的错觉——似乎他们是大人,而他是孩子。我猜他们对他们的那个问题,是根本没有统一的答案的。

    “小明的爸爸妈妈有三个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叫什么?”

    一个最稚气的孩子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使我一愣,这问题太唐突,好生的没道理。不过就是有没有资格和他们共同饲养一只小狗么,岂可对一位爷爷辈儿的老人的智力正儿八经地进行面试?

    我看冉的父亲——老社会心理学家也不禁地一愣。孩子们互相交换着会意的眼神儿。

    冉的父亲犹犹豫豫地说:“老三叫三毛?”

    孩子们都笑了。

    “那……叫……叫小毛?”

    孩子们都得意洋洋地摇头。

    我说:“叫阿毛吧?”

    我儿子说:“爸你别帮着乱猜行不行?到底考你呢还是考他呢?”又对冉的父亲说:“乱猜是猜不到的,要善于动脑筋思考。”

    于是冉的父亲就努力动脑筋思考起来。

    我递给了他一支烟,转身去到另一房间问朋友,满心希望朋友比我和冉的父亲智商高点儿。

    朋友气恼地嘟哝:“这些个孩子!这算干什么?这叫什么问题?”

    我说:“是啊是啊,纯粹小孩子蒙小孩子的问题?你快告诉我,我好去提示,省得他被难住。”

    “我怎么知道!”

    朋友耸耸肩,继续看他的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沮丧地回到“考场”,见冉的父亲一口接一口吸烟,已然显得很不自在。

    提出这问题的孩子说:“那我再讲一遍,你认真听。”看看我,又对我说:“你也认真听。你们一块儿动动脑筋,启发启发他。”于是那孩子又讲了一遍。

    冉的父亲仍回答不了。我也是。

    我儿子忍不住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老三叫小明呗!问题中已经告诉得明明白白了嘛!”

    接着他们又出了一个问题——海水为什么是咸的?冉的父亲还是被难住了。

    我也不知道海水为什么是咸的。

    一个孩子就讲了个故事——说有个人,做了些好吃的,香味儿引来了鬼。鬼想用一盘磨换人那些好吃的。鬼说磨一转,就出盐。人觉得合适,跟鬼换了。人把磨藏在山洞里,自己需要盐的时候,便偷偷到山洞去,不愿自己的同类也得到盐。鬼很瞧不起人的自私自利,一天夜里,把磨扔到海里去了。于是海水就是咸的了,于是那个自私自利的人企图靠一盘磨发大财的希望破灭了……朋友不知何时也过来了,听了这个故事就大鼓其掌,一边鼓掌一边说:“噢,海水是这么变咸的呀!”

    我和冉的父亲,相应地也都说了些自己知识很贫乏,今天知识有所增长之类的话。

    那天孩子们对冉的父亲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资格审查,最后他们的核心的核心问他们怎么样?他们都说“还行”。冉的父亲如释重负地笑了,孩子们也便笑了。

    我看他们在那一个多小时内也不怎么轻松。当他们都说“还行”时,也是如释重负的。我和我的朋友,跟着审查的被审查的,一块儿感到如释重负。

    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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