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了。
“养胃的药”是一剂比一剂苦了。然而乔乔每次都是捧起碗,一饮而尽,喝得毫不迟豫。每次喝完,还向乔祺亮一亮碗底儿,为的是使他高兴。
在她面前看着她喝药的乔祺,便及时地将一杯糖水递给她。
他思忖再三,决定还是不带乔乔到医院去。因为他问过一些专家级的名医,他们也都认为,没有再带乔乔到医院看病的必要了。
乔乔的姨妈别提有多关心她的情况了。乔祺的手机一响,他就猜也许是乔乔的姨妈打来的。
而十之七八,果然那样。
她说她很想回国来看看乔乔,说她日夜思念着乔乔。但一考虑到乔乔在他身边的每一个日子都是极其宝贵的,一次次打消了念头。
乔乔也经常主动和姨妈用手机通话,向她报平安。说自己在坡底村住得很愉快,打算多住一个时期,劝姨妈不必替她操什么心。
也不知是哪一剂偏方起了作用,或爱本身起了神奇的作用,两个月后,乔乔起先那张苍白如绢的脸儿上,竟出现了淡如小羞的红晕。而且,饭量也渐大了些。身上也似乎多了点儿力气。不复像起先那样,动辄恹恹地卧着了。对做饭之事,她甚至表现出了主妇般的兴趣。虽然水平难以褒奖,却极富热情。
天转暖了。满世界的冰雪开始融化了。乔乔也开始喜欢在乔祺的陪伴之下,经常到户外甚至到村外各处走走,看看初春的景象了。
这使乔祺暗暗的大喜过望。
由于回来得仓促,他没有随身带回一件乐器。当时也完全没有那一种的心情。眼见乔乔的病情不但得到了控制,而且开始奇迹般地朝好的方面发展,乔祺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变得开朗了。他不知从哪儿借到了大提琴和萨克斯管,还买了一台影碟机和几十盘影碟、音碟。
两个人的度假般的生活当然是悠闲的。除了做饭和熬药几乎再无任何事可做。乔祺经常为乔乔拉大提琴或吹萨克斯管听。而在乔乔小的时候,她从没像现在这么安安静静地听过。现在,她是满怀幸福地当成只为她一个人举行的专场演奏会来欣赏的。每一次都是那样。有时,乔祺也会放一盘经典的音碟,将乔乔反拥在怀,安安静静地与之共同欣赏。到了晚上,乔祺则也每选择一盘乔乔喜欢看的情感片或带有喜剧色彩的故事片放着。而二人早早地洗漱了,趴在被窝里看。不时的,乔乔会将目光从电视机上收回,情不自禁地扭头与乔祺亲吻一阵,耳鬓厮磨一阵,以反应乔祺对她身体的爱抚。
对于他们,做爱的感觉是更好了。可以用如鱼得水来形容。在乔乔而言,乔祺是水,宛如一条河,一片湖,或是水库。只为她这一条小鱼而是。饱含着爱的成分。而对于乔祺,乔乔这一条小鱼使他时时都难以平静。哪怕是她的鳍儿的每一次轻微的摆动,都足以使他水波荡漾起来……
然而乔祺是那么的怜惜乔乔这一条小鱼。即使在他极其想要她的时候,他也还是会竭力克制着,仅仅以久拥和深吻来平复自己的情欲。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满怀爱意地吻遍乔乔的全身了。而她的身体的每一处,也早已被他的双手爱抚得稔熟了,就像爱人的眼睛对爱的人的脸儿的那般稔熟……
到了六月,草绿花开了;也下过了几场雨了;坡底村周围的大地变得赏心悦目了。有一对新燕,相中了乔家房檐,飞来衔泥筑巢了……
可是乔乔在一天晚上吐血了。
乔祺吓坏了,手忙脚乱,立刻就要送乔乔去医院。
乔乔却制止了他。
她说:“哥,把我抱在你怀里就行了。”
乔祺孩子似的哭了,就将乔乔抱在怀里,眼泪一滴滴掉在她脸儿上。
乔乔倒显得异乎寻常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