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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系吗?”

    “当然有关系,世上万物谁和谁没关系?你和这个酸奶瓶要嚼起亲来没准还有点血缘关系呢,你先人死了,烧成骨灰,扬到地里,连土挖出来,烧成瓷器或者玻璃,装了酸奶,卖给你。”

    “这就是辩证法吧?比较朴素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只知道凡事都有个理儿,打个喷嚏不也有人写了几十万字的论文,得了博士。”

    “有这么回事,这论文我们上学时传阅过。人家不叫喷嚏,这是粗俗的叫法儿,人家叫‘鼻粘膜受到刺激而起的一种猛烈带声的喷气现象。’。”

    “你懂得真多。”

    “哪里,还是你懂得多。”

    “你懂得多。”

    “惭愧惭愧。”

    “谦虚谦虚。”

    “咱们别争了,这样下去没个完,您爱才我心领。”

    “我真是诚心诚意夸你。我觉得跟你特说得来,特知音。”

    “别别,我这人经不住夸。”

    “你老这么一味谦虚我要生气了,好象我夸你是害你似的。”

    “那就算我懂得多吧,其实我也觉得和你特谈得来特知音。”

    “我特愉快。”

    “我也特愉快。”

    ***

    马青身心交瘁地回到办公室时,于观正被那汉子揪着脖领子在办公室里拖来拖去。

    “你别这样,放开我,让人看见不体面。”

    “你就成全我吧,就扇两个嘴巴,就两个。”

    “不行,我吃不住,我体质弱。”

    “你就让我干一件想干的事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自个作过回主呢。”

    “别的事情可以商量,这件事坚决不行。我正告你,如果你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和你拼了。”

    “都这么自私,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什么替人解难替人解闷儿,一触到自己就不干了。”汉子松开于观,哭了起来,“我真不幸,真不自由。”

    于观喘上一口气来,拉拉被揪皱的衣服,示意马青把手里的垒球棒放回门后。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对汉子说:“别哭鼻子了,挂号费退给你赶紧走吧。”

    汉子哭泣着,从马青手里接过两毛钱,紧紧攥着一路走出门。

    “胡大,咱们干的这是什么倒霉差使。”

    门关上后,马青几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于观的办公桌上,大声说:“我每天挨家去让人骂,你又差点让人打了,就杨重享福,每天去大街吊膀子,当代用券。我要和他对换工种,种田还得休耕呢。”

    “我们不是有君子协定在先,任人唯贤,因才施教。”于观仰在椅子靠背上疲倦地说,“你太温柔,让你去和别人的女友谈心,你每回都把临时帮工变成全面承包,我不能隔一天就让一个丈夫打上门一回。”

    “依你说,我只能永远挨女人不歇气儿的暴骂而得不到机会和她们交流了?”

    “别她们她们的,她,就一个,一个随便你怎么交流,饭要一口一口吃,仗要一个一个打。有时你那种老少咸宜、兼容并蓄的气魄使每个有正义感的人都感到气愤,那不道德……”

    “可杨重也不是宦官。”

    电话铃响了,于观边伸手去接边反驳:“可他懂得荟萃,去粗取精,而你总是囫囵吞枣。他有耐心,可以胡扯一天仍津津有味,你三分钟端不了簸笈便拔腿去找下一个……喂,找谁?”

    “就找你。”话筒传来嗡嗡的男声,“我是杨重,我坚持不住了,这女人缠得我受不了啦。”

    “我刚刚还在夸你有耐性,会胡扯。”

    “你不知道这女人是个现代派,爱探讨人生的那种,我没词儿了,我记住的外国人名都说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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