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多大。“
窗外一下没声了,半天才听到夏青压着嗓门问马锐:“你爸在家呢。”
“在。”
“会不会听见我们说话?”
“听见就听见呗,咱们也没说什么。不一定听得见除非竖着耳朵听。”
一句说得马林生面红耳赤,忙俯身于桌作专心致志状。
“咱们说话小点声。”
“你先大声的。”
“我也没叫呵。”
两个人在窗外嘀嘀咕咕,只听马锐隐隐约约地说:“关键是她重复……翻来覆去的都是以一点点事一点点感受……”
夏青好像被马锐说服了,同意他的观点,称赞了一句马锐“你挺有主见的嘛。”
接着听到女孩在声说:“太阳晒过来了,到我家去聊吧,我家没人。”
“不去你家。”男孩说:“你们家铺的地板革,进屋还得脱鞋。”
“你不爱脱别脱呗。”
“回头踩脏了爹妈又得说你。”
“不怕她说。”
“你何必招她说呢?就到我家不就完了?”
“你爸不是在家么?”
“他在家怎么了?”
“说话不方便。我不喜欢两人说话旁边坐着一个大人听。”
“我爸没事,他不管,咱们就当没他。”
话音未落,马锐和夏青已经一前一后掀帘进了屋。夏青规规矩矩地冲马林生问好,“马叔叔好。”
马林生此时只能作慈祥状,含首微笑,假装恍然发现,“夏青来了,你好呵。”
他拧过身子,笑眯眯地,“马锐,给夏青倒水,冰箱里有酸梅汤。”
“您忙吧,马叔叔,别管我,我渴我自己倒。”夏青一脸堆笑,脚一点点往里屋挪笑脸始终迎着马林生。
马林生本来还想多说几句,见状也只得掉身重新面向桌子。“到这儿别客气呵夏青。”
“不客气我不会客气。”夏青一步进了里屋。“
“你爸人挺好的,事儿不多。”
“还行吧,他知道给自己留面子。”
两个孩子在屋叽叽咕咕地说话,不时爆发一阵无拘无束、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声,间或还可听到喝水时牙齿磕碰玻璃杯的声间和水流进喉咙的汩汩声。他们的话题转到了学校里的闲事,议论着某个他们同不喜欢的同学或老师。通过只言片语可以发现他们对一个人最刻薄的评价就是“假得厉害”。凡是被他们冠以这一评介者他们谈起来都使用最轻蔑的口气。
偶尔他们对某个人某件事看法也会发生分歧,但更多的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随声随和。显然他俩已不止一次在一起这么密切发交谈了,谈话中洋溢着对对方毫无保留的信任。
能有一个观点相同的人和自己在私下地忽顾忌地非议他人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呵!几乎可称得上是一种享受。不必拐弯抹角、不必语藏机锋,尽管使用最粗鲁,最极端的的字眼,哪怕进行最露骨的人身攻击——这种直言不讳非但不会招灾难反能引起钦佩、崇敬乃至五体投地的机会在马林生的记忆里已经是遥远的事了。
他甚至能直接感觉到儿子作如此慷慨激昂表演时所产生的哪种兴奋和快感觉犹如他自己在如是说。
他早已离座而起,徘徊在外屋的方寸这地,几次走到里屋门前,终因想不出合情合理不太唐突的入方式不得了不临渊而退。他的脚步很轻,近乎于蹑手蹑脚,因而虽屡次摸至帐前但未惊动屋里人,同时他也准备随时将自己的行为解释为帮助思考的踱圈。
“真不喜欢她!都不知道她怎么混入的老师队伍,除了会照本宣科,其他方面就等是个文盲,还是那种比较无礼的文盲……”
“比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