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六章
的,不然要我来印度做什么?如果她都能做到,她完全不需要我。那她一定是试过,不行,才来找我。

    比起德里,婆罗尼斯气温高一点,这儿的人大都穿衬衫,穿薄毛衣的极少,天好像也黑得晚些。我进了一家店,简单吃了烤肉饼子,就按照旅游介绍资料说的,叫了一辆人力车,讲好15个卢比直接到老市区。从地图上看很近,却走了好长时间。

    这个城市位于恒河西北岸,历史悠久。追求生命真相的迷惑的人喜欢聚集在此苦修。自古以来,印度教徒相信,只要在这里的恒河中沐浴,就能洗去一生犯下的罪孽与病痛,灵魂变得纯洁而升天。这儿是圣城,好比伊斯兰教的麦加、基督教的耶路撒冷。印度教徒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婆罗尼斯的恒河边咽下最后一口气,知道来日不多便来这儿等死。也有死后家人将遗体运来此处火化,骨灰撒入河里。火化要有钱买木材,没钱的只好把尸体扔入河里喂鱼。据说灵魂也能成正果,从此超生。

    老市区哥德利亚,蜿蜒在恒河边的平台,四通八达的石阶,沿河岸是错综复杂的小巷,古色古香的房屋庙宇,弯弯的河面上一艘艘小木船,浸泡在河里的信徒,岸上打坐的僧人,石阶上火葬仪式的迷烟,寺庙的钟声。

    一路上都是摊位,女人们包着头巾席地而坐,卖着大串大串红花、香蕉、西红柿、土豆、四季豆、辣椒、姜和蒜。男人穿着裙子,大都趿塑料拖鞋。人在街上穿来窜去不断,西方人面孔这儿也比一路上多。狗和猴子也在撒欢,健壮的水牛掀翻拐角的垃圾不走。

    三轮车夫骑骑停停,座位后面像马车的篷,只是两个档头各用了五根竹块,富有人情味。

    车夫耐心好,停下时从身上的挎包里取出两本杂志塞给我。一翻尽是色情图片,我大着胆问:“什么意思?”

    他笑得很天真,“我们这儿有桑拿按摩,什么服务都行,很卫生,经常做检查,没有爱滋病。”他骑着车,还不忘做生意,拉顾客拿回扣。

    沙特街28号还在,不仅在,而且是一幢独立两层楼旧殖民地式房子,掩隐在树木丛中。围墙不高,有游泳池和草坪,环境十分宁静,在这方圆几十里,是少有的高级住宅。人力车司机不相信地看着我,认为我不配来此地?

    一个老先生,全白的长发及胸,连胡子也是白的,威风凛凛从路边走过来。他的样子很可怕,我愣了一下。再一打量,他像甘地一样身上披了一块布,手臂和脖子都挂满了念珠,握着一个手杖,连手杖上也挂着念珠。

    “请问辛格上校住在这儿吗?我找他。”我怔怔不安地说。

    他把吊在胸前的眼镜戴上,看看我,我明显是中国人的脸,哪怕穿的是印度传统衣服。

    我又问:“辛格上校不在吗?他以前住过这地方。”他不说话,而且我注意到他赤着脚。我明白过来他是一个餐风饮露的圣者,看样子正好路过这大宅子,瞧见我才走过来帮我找路。这时他却点点头,用几乎是英国贵族式的女王英语对我说:“我就是辛格,你有什么事?”

    于是我真诚地说:“我找阿难,Annada。我从中国来。”

    “Annada,”他惊奇地说。“好吧,你跟我来。”

    我兴奋得几乎有种恶心:这也未免太顺利了一些!我拉着小行李箱跟着他,从花园左边小径到房子旁门,碎石子铺在小径上。进到房子里,有仆人已在点灯,陈设比外面还堂皇。

    “你认识阿难吧,”我将行李箱和随身背包往门边一放问。“哦,Annada,他还有个中国名字,本来的名字叫黄亚连。”我不愿意再转圈子,为避免找错人,我说出了阿难的原名。

    老先生说,“我不知道这些名字。”

    我心一沉,“那你知道些什么?”

    “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阿难简介 >阿难目录 >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