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猪十六大战刁小三 草帽歌伴奏忠字舞
落在瘦弱杏树下,也就是蝴蝶迷的身边,与刁小三置换了位置。我抬起前爪,狠狠地在蝴蝶迷腮帮子上抽了一家伙,然后就势把它扑倒。蝴蝶迷尖声哭叫。我知道刁小三会调头猛扑过来,而我的那两个巨大的睾丸、也是我全身最薄弱最珍重的部位正处在它的攻击之下,如果被它撞上一头或咬上一口,那一切都结束了。这是一招凶险的棋,类似于破釜沉舟,我用两眼的余光尽量地往后看着,拿捏着分寸和时机。我看到这头凶兽张开的大嘴,口中喷溅出的血沫子,两眼射出的凶光,啦呀啦~~啦呀啦啦呀啦~~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后腿猛地翘起,前爪按着蝴蝶迷的身体,用的是倒立的力道,刁小三仿佛一枚呼啸的炮弹,贴着我的肚皮前冲,我下落的身体,正巧骑在了它的脊背上。没容它有任何反抗,我的两只前爪,就准确而凶狠地抠住了它那两只凶光四射的眼睛……啦呀啦~~啦呀啦啦呀啦~~妈妈的草帽飞上了月亮~~带走了我的爱情和理想~~这一招确实歹毒了些,但事关大局,也就顾不上那些伪善的说教了。
刁小三驮着我胡碰乱撞,终于将我从它背上颠下来。它的两个眼窝里流出了蓝色的血。它捂着眼睛,遍地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嚎叫:
“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啦呀拉~~啦呀啦~~群猪悄无声息,一个个神情肃然。月亮飞升而去,草帽飘然落地,草帽之歌戛然而止,只有刁小三的凄厉惨叫在杏园里回荡。那些阉公猪们都夹着尾巴回到了圈舍,那些母猪,在蝴蝶迷的率领下,围成一个圆圈,齐刷刷地调了头,把它们的屁股,献媚于我。它们的嘴巴,嘈嘈切切地嘟囔着:主人,亲爱的主人,我们都属于您,您是我们的大王,我们是您的贱妾,我们准备好了,要做您孩子的母亲……啦呀啦~~啦呀啦啦呀啦~~落地的草帽被打滚的刁小三压成了薄饼。我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似乎还有草帽之歌的袅袅余音,而这袅袅余音也终于如同沉人深潭的珍珠,一切恢复正常,月光如水,寒意袭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江山就这样打下来了吗?就这样称王称霸了吗?难道我真的需要这么多母猪?说实话,当时我已经没有了与它们交配的兴趣,但它们高高翘起的屁股,如同不可摧毁的圆城,紧密地包围着我,使我无法脱身。我欲乘风离去,但高处似有一个威严的声音提醒我:猪王,你没有权利逃脱,就像刁小三没有权利与它们交配一样,与它们交配是你的神圣职责!啦呀啦~~啦呀啦啦呀啦~~草帽之歌仿佛珍珠从水底缓缓升起,是的,帝王没有家事,帝王的鸡巴上有政治。我应该忠于职守,与母猪们交配;我必须履行职责,把我的精液,射进它们的子宫,不论它们是美还是丑,不论它们是白还是黑,不论它们是处女猪还是曾被别的公猪爬跨过。复杂的问题是选择,它们同样迫切、同样灼热,究竟应该先跟哪一个交配,或者说,应该先临幸哪一头?我迫切地感到应该有一头阉猪帮助处理这些事情。阉猪会有的,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月亮即将履行完它今晚的职责,恋恋不舍地隐没在西边,从杏树的梢头,露出半个通红的脸庞。东边的天际,已经呈现出鲨鱼肚皮一样的银白色。黎明将至,晨星格外璀璨。我用硬鼻拱了一下蝴蝶迷的屁股,示意已经选定了它做第一个临幸对象。它娇声娇气地哼哼着:大王啊……大王,妾身终于盼到这一时刻……
我暂时地忘记了身前事,也不去顾忌身后事,作为一头纯粹的公猪,我举起前爪,爬跨到母猪蝴蝶迷的背上……啦呀啦~~啦呀啦啦呀啦一~草帽之歌轰然响起。在急管繁弦营造出的背景音乐的烘托下,一个雄浑的男高音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妈妈的草帽,飞到月亮上去了~~载着我的爱情和我的理想~~这些竟然全无妒意的母猪互相咬着尾巴,围成一个圆圈,在草帽之歌的伴奏下,围着我和蝴蝶迷跳舞。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