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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欧阳兰兰急了,扑上来揪住他就打,嘴里哭着骂着:“肖童,你给我说清楚!你得了我的好现在又说用不着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你为什么这么欺负我!……”

    肖童用力和她扭打,互相用东西砸对方。老黄和建军闻声赶来,叫门门不开,便破门而入,把他们拉开。欧阳兰兰扑在床上发着狠地无声哭泣,老黄连声劝着:“你们这是搞什么呀,猫一阵儿狗一阵儿的,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还吵成这个样子。要吵,动动嘴也就行了,怎么半夜三更动起手来了?”

    建军见欧阳兰兰咬牙切齿哭个不停,便恶狠狠地揪住肖童质问:“你对她都干了什么?你为什么总是欺负她,啊?”

    肖童挣扎着,你拉我扯又和建军扭打起来,他最讨厌建军那土匪似的架式和垮里巴唧的外地口音,以及总是刻意充当守护神的那副德行。但他现在的体力早已不是建军的对手,只好发疯似地又踢又咬,直到欧阳天出现在门口,他们才住了手。

    欧阳天看看他们,看看抽抽嗒嗒的兰兰,低声的,但却是威严地说了句:

    “都去睡去!”

    建军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走了,肖童恶狠狠地说:“建军,你他妈等着!”建军回头咬牙道:“我等着你!”

    老黄也走出去,欧阳天对女儿说了句:“先睡吧,明天再说。”便替他们把门关上了。肖童觉得胸中的无名之火也发泄完了,他不理欧阳兰兰,自己倒在床上蒙头便睡,他不知道欧阳天明天要说什么!

    第二天,大家起床,吃饭,吃完饭帮钟老板干了点活儿。一切如常。除了建军和肖童仇人似地谁也不理谁外,谁也没再说什么。

    肖童晚间照常做梦,照常靠想象和庆春做爱。但梦的内容不再是往昔而换成了未来。他梦见结婚。梦见陪庆春和她父亲出国去旅游。他们去了香港,去太平山看夜景,去太古广场购物,去海洋公园看动物表演,去船上吃海鲜……。做完这种梦醒来后的心情是最凄凉的,只有头上黑黑的屋顶和窗外高原的风。

    于是这些美丽的梦就使他变得更加烦躁暴戾,喜怒无常,白天和欧阳兰兰的吵架成了家常便饭。他虽然依然会跟着他们出去走走,但对远近那些奇异的民俗风情,和那些神秘的名刹古堡,都已无动于衷。度日如年的寂寞与无端的烦闷与日俱增。他想逃跑,想一个人先跑了再说。但和以前一样,一想到庆春那副严肃责问的表情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他人地生疏,语言不通,身无分文(不算美元的话),在这交通隔绝的荒原小村,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欧阳兰兰毕竟是个女的,她的高山反应去而复来。恶心呕吐的症状甚至比刚来时还要严重。她一病肖童要照顾她便不能再与之吵架。她病了才觉得肖童对她也还是有情有义。他除了依旧少言寡语之外该做的什么都做,端茶递饭也算尽了义务。某日欧阳天和钟老板带上她开车到很远的地方去看病,看到傍晚才回来。回来时欧阳兰兰有说有笑,情绪突然变得蛮好,欧阳天却面色阴沉闷闷不乐。

    吃完晚饭欧阳天找上钟老板坐在楼下的厅房里要商量什么事情。老黄和建军回房在油灯下玩儿一种刚刚学会的藏式纸牌。肖童和欧阳兰兰回到屋里,肖童问:“你今天去,医生说是什么病,不是什么绝症吧?”

    欧阳兰兰腻腻地冲他笑一下,说:“要是我真得了绝症,你还要不要我了?”

    “我现在也没说要你呀。”

    “你不要我你干吗玩儿了我?”

    肖童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是自我!我还不想玩儿你呢!”

    欧阳兰兰气得喘息起伏:“肖童,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是不是个男的?你玩儿完了舒服了你翻脸不认人啦!我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没看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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