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清阿叔(1)
,还说谢谢你家大外甥。”就这样,一条大鱼被基督教吃去了。
我十岁那年冬天,为了捉鱼的事,还同老清阿叔大闹了一场。有天晚上,我找他不见,听婶婶说:“他会(同)了几个人,到河对岸蒲沟里扉水捉鱼去了。”我听了就动气,他提鱼为什么不喊我同去呢?回去告诉母亲,母亲说:“回水要有一夜才能提鱼呢,你明天早晨去看看吧。”我想这是个好主意h全没想到人家辛辛苦苦商干了水,我是不该去捉鱼的。大概以为有老清阿叔在那里,我就去得。第二天一大早我赶到那儿,隔着一条河看见他们还在回水,鱼还没有捉,来得正是时候。便喊阿叔摆渡。谁知喊来喊去,他全不理睬,只管库水。我就哭,一面哭一面喊,一面喊一面吵,一直吵到我明白他不会来摆我了。于是气极而骂。骂得心头火起,全不顾天寒地冻,穿着棉袄棉裤就往河面一跳,狗爬式游过去。游到一半,裤袄里全吃进了水,游不动了。这时才见老清阿叔的船划到河心,他大概是吓坏了,脸白得脱色,一伸手便把我拎上了船。我仍骂不绝口,可是在水里还好,一上船,西北风像尖刀,刺骨地冷,冷得马上要冻住了。牙齿得得地打架,骂人的话也不连贯了。老清阿叔很快把我送到岸上临时搭的草棚里,剥了我的衣服把我狱在被窝里,气急地哑声说了句:“不讲理,没见过你这种老小!”便出去回水了。我冷得没收罗,一路抖下去收不住,用控制不住的嘴巴大骂了老清阿叔半天,究竟骂了什么却一点也记不得了。只是从此以后,老清阿叔捉鱼再也不会忘了叫我。我的名气也闹大了(那时候还没有冬泳这个运动项目,我是创世纪的),都知道我脾气丑,不好惹。尽量同我拉开距离,敬鬼神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