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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词理解不透,便晃著二郎腿请吴教授说具体点。一具体便全是琐事。惹听众们高声武气地恨不能笑掉大牙。吴教授在笑声中气焰大灭仿佛还有一些灰溜溜。轮教授夫人开口时场上就安静了。夫人凄凄切切谈他俩曾有过的花前月下的恋爱。如同惯例教授当年是个穷小子而夫人曾是某高级知识分子的女儿。又说她为成就他献出了青春,作了多少自我牺牲。还很隐约含蓄地表白他们半年前还有过夫妻生活。只是在教授带了那个女研究生后,家里才出现不和谐局面。夫人边谈边泣。于是妇联的人又窃窃私语,间或有“流氓”二字冒出。豆儿听得甚是有趣,回头问叶编辑:“你觉得他们该不该离?”

    叶编辑说:“那还用问?当然不能离。不能太便宜那个男的了。”

    豆儿说:“离了后那女人还可以另找一个爱她的嘛。”

    叶编辑说:“她这种年龄,顶多只能找个老工人或一般小职员什么的。哪里还能碰上吴教授这样好条件的?”

    豆儿说:“可吴教授并不爱她呀!”

    叶编辑说:“豆儿你真好玩儿。他们都一大把年龄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话?扛著‘教授夫人’的牌子见阎王总归还是光彩。”

    豆儿说:“那么只好又建立一个‘维持会’?”

    叶编辑旁边的一个女人说:“哪里。一直调解到他们不愿离婚为止。既然不离了,就说明还是有感情基础,家庭就还是幸福的。”

    豆儿说:“这大概是第二十三条军规。”

    叶编辑和那女人都没懂。叶编辑说:“这是我们妇联余副主任。”

    余副主任说:“记者同志,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多忙,大量的调解工作都得靠我们这一张嘴皮去慢慢磨。我们已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可离婚率还是超过了规定指标。今年的先进集体眼看著又轮不著我们了。象吴教授这样的人,还是先进模范人物,都不能替我们的事业著想,你说这让我们感到多寒心。”

    豆儿说:“的确。他也太不高尚了。只顾自己。就算不替老婆想也该替妇联想想呀。”

    余副主任说:“太对了。还是你能理解我们。记者同志,你多大了?”

    豆儿说:“二十七。”余副主任说:“结婚了么?”

    豆儿说:“没有。”

    余副主任说:“也不小了,该解决了。”

    豆儿说:“打算光棍一辈子哩。”

    余副主任说:“为什么?”

    豆儿说:“怕离婚。”

    审判长宣布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二十五条规定的精神,判决不准离婚。听众席上陡然响起一阵掌声。豆儿听见余副主任兴奋地说:“我们又胜利了!”

    教授夫人同许多人一一握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余副主任上前使劲摇著她的手说:“祝贺你。可得把他看管好,不要让别人有可趁之机。”教授夫人说:“一定,一定看管好。”

    豆儿把杂志送给教授夫人,然后走向教授。教授无精打彩沮丧万分地坐在凳子上没动。豆儿递上一支烟,便坐在他旁边。两人皆埋头抽烟。好一会儿,豆儿说:“习惯了就好了。”

    豆儿的文章隔天便在“道德法庭”一栏中露面。题目是:《正义的胜利》。

    苏小沪阅后狠狠朝桌上一摔,不顾温文尔雅之风度,说:“全是屁话。”

    豆儿说:“此评价恰如其分。有人爱闻,你就得为他放。”

    豆儿近期日日里颠颠簸簸地忙,大有国家少了他机器就运转不灵的架式。先是应郊区果园之邀前去采访,说是一星期前厅局级领导在此学习文件,果园党支部专门送去五筐鲜梨,正在忐忑只比过去多送了一筐,会不会又出现赔了鲜梨又折印象的局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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