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天再答复你。quot;

    沈可为说，quot;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另找人干。

    晚间，粞在吃饭时对母亲说：quot;我们新来的调度员好有锐气呀。quot;

    母亲说：quot;他干了些什么？这种靠后台上任的人能有什么好事干？quot;

    粞说：quot;他想让我当他的现场助理。quot;

    母亲说：quot;这活儿舒服不？quot;

    粞说：quot;那当然舒服得多。quot;

    母亲说：quot;那你就去干。quot;

    粞淡淡一笑，说：quot;不一定，原先的现场助理老八仙对我还不错，我不能夺他的饭碗。quot;

    一直埋头挑菜吃的父亲忽然大声道：quot;蠢东西，只要有机会，你干你想干的，在乎人家干什么？一个人把机会错过了，说不定就错过了一生！quot;

    粞惊异地凝视父亲几秒。他想父亲这是经验之谈。父亲一定是错过了自己的一生后才想起那最初未曾把握到手的东西，而那也许只是一念之差，只是因为不经意而放弃掉的。

    但是粞说：quot;你对事物认识得这么深刻，可你还是错过了一生。quot;

    父亲冷冷他说，quot;所以才能教训你。人等走完了路，才回头来评点当初该走哪条更好或更近，那就晚了。quot;

    粞又一次惊异地望望父亲，他未曾想过蕴藏在他父亲衰老的体内的思想容量，他突然地被他的哲学他的见地以及他说话的腔调所打动。粞想，哦，这是真正的我想象中的父亲。

    母亲说：quot;粞，你不要听他胡扯，他的哲学就是昧良心，为自己。你还是按你自己的想法干。quot;

    粞对母亲笑笑说：quot;妈，爸爸的话有道理，我很受启发。quot;

    母亲板下了面孔，端着她吃完饭的空碗进了厨房。

    父亲咕嘟了一句quot;竖子可教也quot;，便不再同粞搭话。粞见父亲的筷子不断地在每个菜碗里翻动着挑肉片，早几天见此状的不悦瞬间变成了同情，他帮着父亲挑选起来。父亲挡了他的筷子，说：quot;不要你多事，要学会只管自己。quot;

    粞晚上就骑车去了沈可为家。沈可为不在，他的妹妹接待了粞。沈可为的妹妹是个瘦弱但却秀丽的女孩子。她为粞倒了杯自制酸梅汤，便静坐在一边看杂志，时而地扫过一眼打量着边吸烟边凝眸望墙的粞。

    大约半时候后，沈可为回来了，见粞，竟十分地兴奋。粞只是问：quot;你准备怎么安排老八仙？quot;

    沈可为说：quot;让他下小队干活。他没文化只会扯横皮，留着干什么？quot;

    粞有意无意道，quot;你不知道他和王留是师兄弟么？quot;

    沈可为淡笑一声，说，quot;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你看不出谁的腰板更硬？quot;

    粞便不再谈这事。这一晚，他同沈可为将站里的业务情况和行将解决的问题谈了个透彻。交谈及至夜间十二点。粞长吐一口气，感到周身的痛快。

    沈可为的妹妹便一直在旁边翻看杂志，粞告辞回家时，顺便也同她客气了几句。粞说话时，忽地觉出那双秀丽的眼睛充满了热烈和渴望。

    粞行驶在半夜的大街上，回味着那目光，心想，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