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进入
门口,回头一看,不见她的影子,她大约是第一次进县城,该不是在大十字走错路了吧?我慌忙去找,跑遍了县城的东关西关,又跑了南关和北关,没见她的踪影。从午间找到午后,我的两腿酸困,只好往回走。走过十里平川,路经一条小河的时候,我在桥头上看见她冻得发紫的脸。
“你……”我站在她跟前,气呼呼地说不出话,“你……怎么在这儿?”
她缓缓地站起来:“我在这儿等你。”
我看见她的脸色不好,说话也柔气儿了,忙问:“你不是要我跟你到法院吗?”
“到法院做啥?”她装傻卖呆。
“离婚呀!”我说。
“离婚?我才不干那号傻事!”她说,“我要叫杨徐人都知道,我也敢离婚!这几年你要跟我离婚,女人们都下眼看我,说男人不要我了。现时,我也不要男人了!其实,我哪能真儿去离婚哩!”
我一下子瘫坐在河边的枯草地上,她在村子大叫大喊,到社主任家大哭大闹,原来是为了挽回她的可怜的面子啊!
她哭了,用袖子揩揩眼泪,一甩头,就踏上了木板搭成的独木桥。
我从干枯的草地上站起,走过去,踏上小桥。冬日惨淡的夕阳的红光,在蓝色的河水里投下淡淡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