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我顾啥呢!”牛娃执拗地说。
“好兄弟,先甭说这号话。”德宽耐心地劝慰,“咱俩还没见马驹的话哩……”
“身为党支书,为了自家……把我牛娃当成啥了?我是为我自个吗?”牛娃仍然消不下气,赌气地说,“凭我……嘿!明天我过河去,找我表哥去呀!人家买下一台大拖拉机跑运输,早给我捎话,叫我给他帮忙装卸,说响一天两块半。想到咱和马驹击过掌,咱不去挣那钱。好!现时他走,我也正好走……”
“三队这一摊子工作,给社员咋交代?”
“让党支书去给社员交待吧!”
“甭说赌气话,兄弟!”德宽拍着牛娃的肩膀,难受地说,“马驹要是真个走,那好,咱俩都甩手。我看哪,要我挑这一摊子,也是够呛。不过,咱们先稳住架势。咱也甭去问马驹,免得景藩大叔疑神疑鬼。马驹终久要跟咱俩说清楚的……好兄弟,等上两三天,不误你去表哥家挣钱的。”
牛娃长长吁出一口气,从地上站起,碍于德宽苦口婆心的劝说,没有再说执拗的话,拉着牛,懒洋洋地走进村子去了。
德宽站在原地,看着牛娃丧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难受了。他喜欢牛娃,虽然鲁莽,却正直诚实,他同情牛娃,遇见了个没良心的爸爸,比别的娃短缺父亲的爱抚;二十五岁了,还拉光棍,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光顾他和瞎眼老娘住的那两间破厦房,他有心和马驹在三队干一番事业,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德宽难受地咂着舌头,十分惋惜,昨天晚上,三个人还在这儿热热火火地研究种牛场饲养员的问题哩,给烧火的郭师博敬庆功酒哩,仅仅隔了一晚,配合得相当不错的三个干部之间,一下子变得稀酸了……唉唉!